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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地掩饰,“我有个朋友……她有异能力,但是过得并不好,她平静的生活都是被自己的异能力破坏的。”
他平静地听她在那里“无中生友”,末了她说了一句:“我讨厌异能力。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异能力,就好了。”
因为一句异能力,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她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刚好遇上暑假,他带她去了位于极寒之地的诺里尔。
即使是在夏天,这座被孤立的城市依然处于冰天雪地之中,而且污染十分严重。
空气中弥漫着硫酸的味道,冰雪上覆盖了一层污浊的颜色,路上看不到人影,但医院里却塞满了病人。
她看到这种场景时惊呆了,他默默地带着她去了当地唯一的福利院。
这里的孩子都戴着口罩,很多看上去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一直在咳嗽,见到了他,齐声喊道:“费佳哥哥好。”
他是这里的常客。
“又长高了呢。”他伸出手,在他们的头上挨个抚摸,然后他拿出了从外面带来的书籍,给每个孩子都送上了一本。这些是他精挑细选带来的礼物。
他和她住在了福利院附近的旅馆,这里的空气很差,尽管他每天都戴上了口罩,但还是不幸地患上了呼吸道疾病。
医疗条件不发达,医生的水平远远低于大都市。他的身体越来越差,高烧不退,她决定带他提前离开。
他不肯。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她无奈,只能没耐心地陪在他的病床边,观察着他的身体状况。
这座城市太肮脏了,他心想,充斥着连冰雪都掩盖不了的肮脏。
他很清楚是为什么。
在他住院期间,福利院一个身体病弱的孩子去世了。
在这里,熬过冬天并不代表着坚强,因为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冬天,没有任何希望。
他在这个孩子的葬礼上拉奏大提琴时再次晕倒了,朦胧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又想起了那个问题。
[是机械的罪,还是扣动扳机之人的罪?该罚的是机械,还是扣动扳机的人?]
等他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她守在他的病床前,眼巴巴地等着。
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很明显是哭过了。
很不可思议。
她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处处碰壁,偶尔丧气却始终是笑着的,从未流过泪。
他第一次看到她哭,竟然是在这种场合。
她看到他醒了,居然又掉下了眼泪。
他伸手摸过她的眼睑,一滴眼泪滴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你发烧到41度啊笨蛋,你干嘛非要赖在这种地方,已经昏迷三天了,我去叫医生。”
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那滴眼泪滚过了自己的舌尖。
咸咸的,涩涩的,还有一星半点的苦。
眼泪的味道原来是这样。
——已经可以了。
他对自己说,某个计划,已经可以开始行动了。
他给她留了一封信。
信上写,这个城市之所以会有这么严重的污染问题,完全是人为。污染物全部排放到了水中和空气中,完全不按标准来,当地的人之所以敢怒不敢言,是因为这里是极寒之地,通往外界的路径只有飞机。所有的航线又都掌握在当地权贵和异能者的手里,平凡的穷人没有发言权。
他们住在唯一不受污染的中心地带(神塔),隔绝了所有的污染,享受着巨大财富的同时,冷眼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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