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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他不敢当众搂她的腰来哄她,便咬牙硬撑,果真,他只是不小心擦过,确实没碰她腰。
一阵失望浮上心头。
徐清圆故意和他吵:“你真的当我是傻子?”
晏倾愕然:“你自己说的,也怪我吗?我并未认‘呆子’,也没说你是傻子。”
徐清圆忍着不回头瞪他。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只靠着他拽着她衣袖,才不是毫无关系的二人。
晏倾慢慢说:“你也不必这样说我,我不会做王女郎那样的事。我有自己的底线,我也不是无怨无悔奉献牺牲的那类人……纵是你如今不高兴,能不能等回去再骂我?”
徐清圆脸刷地一红,柔声辩解:“……我并未骂你,我从不骂人,你好没道理。”
二人吵架也轻声细语,慢条斯理,路过的路人,还以为这对小情人在低声说着情话,羡慕地向二人看了一眼,临走前嘀咕:“感情真好啊。”
晏倾和徐清圆双双一怔。
晏倾看她一眼,她轻声细语姿态典雅,大家之风不堕父名。她确实不会做出当街吵架的事,他昔日也看不出什么来,但今日他就是觉得她在与他生气……
那路人感慨的羡慕话语在耳,晏倾犹豫着,伸手握住她。
她别了一下肩,开始不好意思:“你又握我的手,你不是最讲究,最不愿意大庭广众下与人亲近吗?”
晏倾观察她脸色,轻声:“天不是黑了吗?”
徐清圆抬头,乜他一眼。这一眼既嗔又娇,恼怒之后俏意不减。她是既恶他自作主张,又爱他对自己的保护。她咬着唇不说话,却也没有推开他握过来的冰凉手指。
徐清圆甚至遗憾,夏日时和晏郎君在一起,必然十分舒服。他就是一个行走的冰窟……
但是她不能姑息他这样的毛病。她爹整日自作主张离开她,她不愿意嫁一个和她爹一样说离开就离开的夫君。她近日很焦虑,觉得自己和晏郎君之间问题很多,却不知如何说起。
徐清圆走神间,一辆马车急急向这方行来,马匹失控,车夫大喊:“让开、让开!”
路人纷纷让开,徐清圆和晏倾就在人群中,因晏倾的羞赧,两人的手并未握得多紧,在晏倾反应过来之前,徐清圆和他的手就分开了,两人被人群冲开。
人流的汗味、恶心味向晏倾扑面而来。
晏倾呼吸困难,上前一步:“露珠……”
他被急惶惶的人群向外推,旁人一碰到他的身体,那股被烈焰烫着的幻觉就向他袭来,再加上最近病情难控,晏倾失力后跌,靠在墙头,满头冷汗。
他没有再上前去。
他闭着眼说服自己,只是马车而已。待马车过去了,徐清圆就会回来,她会来找他。她虽然和他在吵嘴,但她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晏倾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忽视浑身的发冷和痛楚。他厌恶自己的身体,强硬着镇定。冷汗淋淋、面容如雪下,他不知为何心中十分不安。
一定是他想多了。
马车很快过去,路人们围着控不住马车的车夫批评。晏倾仍靠着墙缓神,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病情,冷汗不再流了,他才扶着墙站直,看向人群。
熙攘人流,他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晏倾心中瞬时一空。
汗渍落在乌浓睫毛上,让他眼前模糊浑浊。他定了一瞬神,再次向人群中看去时,有人拽他衣袖,在下方一点一点的。
晏倾条件反射地向旁侧躲开,袍袖一挥,避开了那人有可能的碰触。他低头看去,也许是他病苦的脸色不太好,被他用眼睛盯上的人僵了一下。
晏倾平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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