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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圆一直知道这不容易。
晏倾淡声:“风若,你错了。”
风若:“嗯?”
晏倾:“这封信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审徐固案子的人看的。”
风若:“啊?”
晏倾垂着眼皮,将信再读一遍,心中难以掩饰的嘲意让他更显疲惫,心也更冷:“你若说她聪明,便要用聪明人的想法去看她。她将这些想法计划剖析给我有什么用?她只有把心剖给朝廷,向朝廷表忠心……她一直想把徐固带回来,想证明徐固无罪。
“你说她怕连累我,她既然能猜出我为她担保过,自然也同样猜得出我承诺她不会离开大魏的同时,审徐固叛国案的人,已经不是我了。她不是在向我解释,是在向审徐固案的官员解释。”
晏倾停顿一下,咳嗽声断续。
风若脸色变化难测,他忍不住低头拍晏倾后背,晏倾却在他碰触的一刹那浑身僵硬,痛得凝眉,咳得也更厉害。
风若忙收回手,连碰也不敢碰他。他心中怨恨徐清圆,却在晏倾渐缓的咳声中不得不为徐清圆找补:“她又如何知道审她爹案子的人是谁……”
晏倾:“她翻过我的书房,不是吗?”
风若无话。
半晌后他小声:“那她怎么断定审她爹案子的人会看到她的解释,还相信她的解释?”
晏倾:“因为那个人,是韦浮韦江河。”
风若:“……”
他咬牙切齿:“这个韦浮,怎么哪里都有他?!他是跟我们犯冲吧?”
晏倾不说话,丢开第一封信,去看第二封信。
比起第一封信的洋洋洒洒、详略得当,第二封信只有几个字。
字迹不连贯,彰显写信人的犹豫;笔墨最初落了一点,可见她写信时凝神很久,都写不下去第一个字。
一个人的字,能看出她的心情,韬略。
晏倾想:我该庆幸,她还有过犹豫,她还在意过我吗?
这第二封信,写的是:“等我,我必不负你。”
晏倾闭上眼。
夫妻恩爱,两不相疑。白头偕老,不负深恩。
这是婚书上的信词,是他们成亲时发过的誓言。可是如果一切只能靠誓言来维持,婚姻是否过于苍白?
她让他等她……她真的还愿意回来吗?
她是为了一纸誓言而坚定要回到他身边,还是真的想回来呢?
风若迟疑着问晏倾:“郎君,一切都弄明白了,是不是……可以放了兰时了?”
他见兰时面无血色,满身冷汗,只恐怕时间再长一些,兰时自己要把自己吓死。在大理寺的审讯舍中,这并非没有先例。
晏倾摆摆手,示意随意。
晏倾离开后,风若让仆从们把兰时松开,又摘下蒙住她眼的布条。他嘲笑她:“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骗我们郎君?”
兰时失焦的眼睛回神,看到是他,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起来。
风若吓一跳:“哭什么?你自己看看,根本没放血……吓吓你罢了。哎我们郎君怎么可能伤害你呢?你自己不都说你是徐清圆的贴身侍女嘛,我们郎君自然不可能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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