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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训了徐清圆太久。
他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抱歉地看她一眼。他伸出手,替她解了哑穴,又身子侧开,不去按着她:“对不起。让妹妹委屈了。”
徐清圆垂下眼,轻声:“清雨哥哥有些讨厌。”
便是说这样的话,也软绵绵没有力道。不像斥责,像娇嗔。
而这世上,恐怕只有晏倾真的会当做是“斥责”。
晏倾脸青红一下,更加尴尬:“弄疼你了?唐突妹妹,是我不好。”
她咬唇不语,被他扶着从榻上起来。他还以为弄疼了她……但是她被他按着时,看着他那样的脸,故意说那么凶的话,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恨他真是木头。
既然说过不娶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又保护她,又教她怎么保护自己。
他这样待她,她日后……怎么嫁人?她再遇不到更好的郎君了吧。
徐清圆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她虽然知道晏郎君肯定看不出她的心事,却仍然不愿意让晏倾为难。
于是徐清圆板着脸,不再说什么。二人各自匆匆洗漱后,她按照晏倾教的那样,将他的右手和扶手绑在一起,又倾身跪于他身前,用另一方帕子将他眼睛蒙住。
二人气息挨得很近。
徐清圆感觉到他的僵硬,她低头看蒙着眼睛的玉面郎君。
徐清圆心头疾跳,脸颊更红。
她便忘了自己之前说的“讨厌”,小声和他说话:“郎君夜里要起夜的话,叫我便是。我睡得不沉。”
眼前漆黑之际,她的气息擦过他的脸,晏倾心跳急速。
他定定地说声好,但是搭在扶手上的、被手帕捆着的手背青筋不自禁地跳了一下。晏倾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这个主意似乎不太好——
身体不能动,眼睛看不见,可是味觉、耳力反而会放大。
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清时浓的女儿香……
晏倾向后僵靠在墙上,和徐清圆拉开距离,他的手心却已经出了一层汗。
徐清圆见他如此,奇怪问:“郎君?”
晏倾声音绷着:“没什么,只是在想木言夫人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徐清圆便认真了些,轻轻“嗯”一声:“是有些奇怪。我也会帮郎君一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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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里经过夜里那场折腾,所有人吵吵嚷嚷,带着不满入睡了。
楼中安静下来后,风若轻手轻脚地从窗口翻了出去,又东绕西绕,走了很多暗路,才在没有惊动楼外守夜衙役和楼中小厮侍卫的情况下,从一间间阁房门口飘过。
他在两间房的门前停了一下,若无其事地伸出手,将房门旁边墙上点出的一点墙灰擦去。
他认出了这两间房的主人:一位是夜里自称是凶手的那个财大气粗的刘禹;一个是肥胖的、一会儿骂楼里侍女丑、一会儿调戏映娘的中年男人。
这是晚上分房间后、晏倾走过时留下的不引人瞩目的暗号。连跟着晏倾的徐清圆都没发现,更罔论其他人。
而晏倾留的暗号的意思也十分清楚:他要风若和张文去查刘禹的身份,中年男人的身份。
晏倾怀疑些什么,风若并不清楚。风若只知道明日起,他和张文将去忙新的事——难道这些,和他们来蜀州的目的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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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雀无声的深夜,漏更过了三更,徐清圆仍辗转反侧,没有睡意。
一是和郎君共处一室带来的禁忌慌乱,二是夜里木言夫人的反应总在她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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