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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劈开。
他叮叮咣咣地踢开这些束缚,重获自由,他举着高烛长立在案前,低头看着自己写的那封控诉。
宋明河低低地笑,手中高烛落下,一把火就此烧起,卷上他才写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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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圆坐下来,和梁丘隔着一方榻。
二人很久没说话,是梁丘先笑了一声。
梁丘问:“我很可怕?”
徐清圆微怔,然后摇头。
梁丘抬起手,徐清圆身子绷紧,上身隐隐警惕后退。梁丘注意到她的本能,只笑了笑,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方璎珞坠子,放在木案上,推给徐清圆。
梁丘:“这是你送给我的,如今完璧归赵。”
徐清圆低头,看到是曾经晏倾拿风若的璎珞坠子、让她临时借用的那枚。她之后装死不敢接风若的话,幸亏风若粗心,早已忘了这坠子的事。
徐清圆接过璎珞坠子,为自己对梁丘的猜忌而愧疚。
她抬头望他一眼,眼中波光闪烁。
梁丘看着她,半晌笑:“不管你会不会相信,在你来到梁园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解决完所有事之后,能够和你重新开始,能够有新的、摆脱过去的生活。
“你是珠珠之后,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子。过往让我痛苦沉溺,我本以为自救之后,能与你携手。
“拿你璎珞坠子的时候,我是抱有这样的喜欢的……可惜,成算皆空,只能还君明珠。”
徐清圆轻声:“梁郎君,你这不是自救,你是在杀人。”
梁丘仍是笑:“我自幼承儒学,奉孝道。父母将我养在祖母膝下,侍奉祖母,也是为孝心。我没有珠珠逃离的勇气,也没有恶贯满盈的决心,最后便落了个不伦不类。
“让露珠儿见笑了。”
徐清圆心中泛酸。
她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承认“我喜欢过你”,却是在这个男子即将判罪之前。无论如何,按照梁丘所犯的罪,他都不可能活下来。这也许是她和梁丘的最后一面。
连她有时候都要迷茫,是否她是灾星。
梁丘道:“你在想什么?同情我吗?”
徐清圆转移话题,柔声问他:“所以叶诗还活着,对不对?”
梁丘目露迷离,道:“……我不知道。”
他默默凝视着徐清圆,激起了那夜的大雪。
悲伤绝望的女郎抱着她奄奄一息的爱人,共乘一骑,冲出城门。他们带着赴死的决心,夹着马腹,揽紧缰绳。
雪打上他们的脸颊,叶诗伏在马背上,对马轻语:“马儿,马儿,我们快些走……”
他们仰头,看着漫天暴雪,眼中燃烧着野火般的癫狂。
彼时叶诗神智昏昏,她好像在大雪中看到了她与爱人逃离这一切,奔走天涯,救国救民。
如今,梁丘回忆道:“祖母已经快要逼疯了珠珠,我不知道那时候放珠珠离开,算不算对。但是珠珠若是留下来,一定会疯。可是那夜我送走的珠珠,神智已然昏沉……和如兰一样,我不知道珠珠会不会死在外头,就像祖母一直担心的那样。”
他对静静聆听的徐清圆苍白一笑:“我今夜寻女郎,便是想拜托你两件事:
“一,若有机缘,能否帮我找到珠珠,看她是不是还活着。她若活着,希望女郎能将她活着的消息,烧给我和如兰。告诉她,希望她好好活着,我和如兰会在地下祝福她,保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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