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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路上,晏倾走在最前而,和其他官员隔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这山道不好走,身后的官员们追得气喘吁吁。他们抬头看晏郎君青松般挺拔颀长的背影,纳闷晏郎君是有什么样的心事,才把他们甩到身后。
官员们向晏倾的那个娃娃脸侍卫挤眼睛。
风若追上晏倾,声音很低很急:“郎君、郎君……”
郎君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风若生怕身后的官员们发现端倪,他咬牙拽住晏倾飞扬的衣袖,叫出一个很久没有叫过的称呼:
“殿下!”
晏倾独自行走的脚步一僵,他抬起低垂的眉眼。
他身上有少有人拥有的气质,宁静中的高贵,清澈中的深厚,温善中的锋利。
晏倾问他:“我不记得天历二十二年救过她,你记得吗?”
风若说:“那时是兄长在您身边……您那一年伤得太重,救的人也太多了。您不记得很正常。”
晏倾不说话。
他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
他目光穿过大理寺官员们,飞过林木,落到山中掩藏的积善寺飞檐一角。他好像还能看到徐清圆目中噙泪,刻意轻松地说她阿爹杀她、她差点死在火海中的事。
那恐怕是她半生难以走出的噩梦,他听得心头抽痛,全身酸麻。
那年勉强自己走出王宫的太子羡没有能力看清自己身边所有人,谁死了,谁活着,他都要很久以后才能判断出来。
他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小女孩儿,差点因为他,而死在那里。
风若见晏倾目中哀意深重,连忙:“但是您救了她!您不必自责,您救的人太多了,您当时又在生病,您忘了这些而已……眼下更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宋明河!”
风若怕身后大魏朝的官员听到,更凑近晏倾。
晏倾僵立着勉强让他靠近,看风若眉目闪过戾色,手在脖子上一抹:“要不要我摸回去,杀了那个宋明河?省得他胡说八道。”
晏倾不语。
风若着急:“他背叛了您!我们的势力在甘州时,他就已经失踪了,背叛了您。昨夜还叫着‘太子羡就在你们中间’,他分明是来给郎君你搞破坏的。如果大魏皇帝知道……”
晏倾平静:“无妨。让他随便说吧,他疯疯癫癫,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也有自己的一腔不平要发泄,但他毕竟曾是我的西风将军,他不会做的太过分。”
风若被他的温柔气到,要拼命忍着才不抬高声音:“你以为那个宋明河都走到长安来了,是安什么好心啊?你就是对他们太仁善了,他们才都逼着你做这个做那个,那个宋明河就是来找事,让你当不成官……”
晏倾望了风若一眼。
晏倾说:“他是来求死的。”
风若怔住。
晏倾:“长安不会姑息逆贼,他又拉着泼皮搞复国,搞谋逆。他除了能给我身上泼脏水,更多的目的是求死。”
风若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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