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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在医院里忙的昏天黑地,顾不上吃饭,也吃不下饭。喝一瓶葡萄糖就能补充体力,维持日常生活的基本需要。
他只吃素不吃荤腥。
阮明姝吃饱过后忍不住偷看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袭黑色绛泡,交领宽袖,腰间扣玉,烛火的光影眷顾下男人看着都没几分活人的气息,唇红齿白,清冷似月,一声不吭自有清贵肃正的距离感。
她忽然想到今日在侯府看见的那棵玉兰,竟觉得沈嗣比起她的表哥好像更像枝头高不可攀、如雪洁白的玉兰树。
可当阮明姝想起他的好,也会想起他这两日对自己的冷酷。
他不让她继续喜欢表哥,那她还能喜欢谁呢?
阮明姝开始认真思考,难道他是想让自己喜欢上他吗?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又十分不讲道理,明明已经是他的王妃,还要他容忍她红杏出墙的无理要求,可…可是…
她本来就是被逼着嫁给他的呀。
他的名声是如此的不堪,为何还不许她生出别的心思?
如果他对她很好很好,说不定日后她还会回心转意。
阮明姝愁得叹气,如今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今日晌午,外祖母见了她一面,言辞间语重心长,叮嘱她要和她的夫婿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像从前那般任性。
为人妻者,就该负起责任。
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京城,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护着她,而今她只剩下她夫婿的庇护,若是再不得宠,日子不会好过。
阮明姝红着眼睛说自己不会伺候人,何况她在沈嗣面前从未低声下气过,叫她像个仆人奴颜婢膝伺候他,事事都听从他的决定,卑微的、谨小的、毫无尊严的活着,不如拿根绳子勒死她。
外祖母说是她将尊严看得太重,何况夫妻间又怎可能像主子和奴婢呢?
阮明姝含糊应付了过去,她也不是一个字都没进耳里。
沈嗣命人撤掉桌上的碗筷,望着愁眉苦脸的小姑娘,“你叹什么气?没吃饱吗?”
阮明姝摇了摇头:“夫君,我吃饱了的。”
沈嗣又是嗯了一声,淡淡的问:“那你为何还是不怎么高兴?”
阮明姝抿起了嘴,说不出自己没有不高兴,又不想和他解释是为什么。
沈嗣扯过她的手,动作自然将她拉至自己这边,“是不是因为我下午说的那些话?”
他和和气气的问,语重心长的口吻像是长辈面对不懂事的小辈。
阮明姝眼中显然有些不安,过了一会儿,她问:“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做,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好了?”
认真思考片刻,沈嗣回答她:“不会。”
他抬着眼,目光存移过她的脸庞,男人沉默无言时,充斥冷感的眼神亦是会多出几分沉沉的严肃,他说:“我和你说那些话,并不是要恐吓你。”
能威胁到她的法子,没有上千也已经成百。
沈嗣抬手捏着她的脸,“我只这一个要求,你既是我的妻子,就不能再去招惹别人。”
他的手指都没用力,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先前是我没有和你说清楚,往后不要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的表哥,你就是想他也只够放在心里想。”他的声音停留几分,“我不纳妾,你也安分一点,如此才公平。”
阮明姝听得好像没有之前那般云里雾里。
沈嗣像是要和她做真夫妻,将她当成王妃来看待,便依照妻子的身份来要求她。阮明姝还以为她的夫君会一辈子都将她当成小孩子来哄。
“日后你若改变主意,纳妾了……”小姑娘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沈嗣在中途打断:“我早已说过,此生不会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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