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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但门口一直没有声音响,反而隔壁的门打开了,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吱嘎”
有人出去了。
虞浓伸手掀开窗帘一角,月光下,她看到一个身型矮壮的男人,披着件对襟衣服,头上还乱糟糟挽了个髻,匆匆进了院子角落的一个小房子,应该是……茅房。
睡在她旁边的年轻女孩,大概也听到了声响,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面朝向虞浓。
虞浓没有动,静静地坐在黑暗里。
很快男子回来,又进了隔壁屋子。
没多久,隔壁房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他爹,我听梆子打了五下,是不是五更了。”
“嗯,该起了,温娘,我先去磨房,你轻点声,让孩子多睡会。”
“好哎,我收拾收拾也过去。”
接着隔壁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然后有人走了出来,院里估计有井,她听到一阵水声。
院子另一侧的门,被打开,不久就传来泡发豆子的搅拌声,和推磨声。
虞浓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东面房子里有个大的石磨,锅灶以及一些很原始的工具,应该是个磨坊。
接着又一个身影出去了,是个妇人,正一边手,一边利索地挽头,挽好后,洗了手脸,也进了磨坊。
“姐,你在看什么呢?”
虞浓旁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她一回头,面朝着她睡觉的女孩,已经醒了,大概被说话声和开门声吵醒的,一睁眼就见到虞浓没睡觉,正坐在窗边,一直往窗外盯着看,一动不动的,她睡眼惺忪忍不住问出口。
“哦。”虞浓很镇定:“时间不早,五更天,该起了。”将那对夫妻的话重复了一遍。
女孩立即抱怨的嘟囔着:“天还黑,早着呢,我再睡会……”说完就又转过身,睡着了。
这个季节,应该是秋天。
窗户边有点凉。
外面院子里的树叶已泛黄掉落。
虞浓判断了下自己身处的环境,时间,地点,人。
她是这家里的姐姐,有个妹妹,家里开豆腐坊,父母俱全,季节是秋冬。
到了五更天,天一刻比一刻亮。
等到虞浓轻轻下床,穿着粗粝的布衣,大概翻了下屋子里的东西,每一样拿起来看,旧木梳,破旧的铜镜,两根木簪子,柜子上还有两个用布绣的花花草草绣品的手工荷包。
检查完后,她摸索着将上衣下裙琢磨着穿上。
这时,天已经大亮。
另一间房又出来个一个人。
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
看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穿着短衫短裤,不久也去了磨房。
院子里再次传来说话声:“阿浚,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你还小,睡不饱怎么行,还要练武呢……”
“没事,娘,我壮得很!我比爹有劲儿,换我来推磨!”
“这孩子,那你少推一会就给你爹。”
“看我的!我比我爹快。”
市井小户人家,一家五口,两女一子。
院子里很快传出来的豆浆的香气。
虞浓穿戴整齐,对着那个年头不短,有划痕的铜镜,看了半天,也看不清人,大概能照一下面貌,她拿起一只乌黑的木簪子,将长长如云的头发,盘起来,挽在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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