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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放了许多梅子酒,粉色小酒瓶系着一个很小的红绳,纸牌上写着平安两个字,是她第一次去超市看到的。
瞧见远处小狗正抱着玩具球撕咬,时不时看几眼正坐在椅子上的周儿,想跑过来却被绳子紧紧拴住跑不过来。
走进去蹲下身子坐在小狗旁边,抱着膝盖倚靠着墙壁,手指抚摸着小狗的脑袋,偏头往外看。
门没关,窗外浓霞密布,火红日落垂在海天一线处,像是正在沉入海底。
风顺堂而进,周儿勾了勾长发,看着远处翻滚的海,坐了许久,一直到天快要黑,又站起身继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抽烟。
陈逆洗完澡出来,地上很多烟蒂,周儿面容无常地看了他一眼,勾着唇痞气地吹了个口哨。
陈逆没理会他,周儿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梅子酒。
捏着杯子递给他,眉眼笑意不达眼底:“来干一个。”
陈逆接过,在指尖晃了晃,不置可否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周儿沉默片刻,说:“大概是个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吧。”
梅子酒不会喝醉,但等喝完,周儿就抬头看向他:“好喝吗?”
陈逆放下杯子的手指顿住:“一般。”
她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站起身面带困意:“困了。”
睡的很早,周儿抬头盯着头顶的灯看了一会儿,过了很久陈逆穿着睡衣走进卧室,周儿才闭上双眼,一直到感觉旁边有人,声音被闷在被子里,她开口:“陈逆,我能抱着你睡吗?”
陈逆顿了一下,坐在床边轻笑了声,歪过头手指拨开她额间的头发。
轻佻又混不吝地说:“求我啊。”
周儿毫无顾忌:“求你了。”
陈逆听到这像是讨好祈求的声音,一把把人禁锢在怀里,手掌紧紧环着着女孩纤细的腰部,抱得很紧很紧。
声音像是在低哄:“周儿。”
“好梦。”
-
周儿做了一场大梦,梦似乎很长,包囊了她整个职业生涯,一幕幕仿佛正在狰狞不休的野兽,渐渐侵入她的世界为虎作伥,霍乱不停。
她额头冒着冷汗,满脸苍白地睁开眼,思想还未回笼,只记得脑海里一些破碎的画面,刺痛感像是扎在心头的尖锐钉子,钝痛钝痛的。
陈逆睡眠很浅,几乎她动了一下,对方就感觉到了一旁的动作,开了灯,周儿仍旧双目无神地游离着。
下床倒了杯温水给周儿,周儿坐起身喝了,低着头坐在床边,陈逆靠在她旁边,手指摸了一把她的额头,一手的汗。
估计是被人吵醒的缘故,陈逆嗓音沙哑至极,又有些温和:“做噩梦了?”
周儿胸口起伏,完全还没回过神,看向陈逆的方向。
他正坐在床边,眼神盯着她看,灯光映入瞳孔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大概以往噩梦醒来面对的都是空洞的房间,指针哒哒的转动声,以及诡异死寂的风。此时身边有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让她有种寻找温暖的冲动。
等反应过来,她记不清是自己主动去抱的人,还是陈逆轻轻把她抱在怀里的。
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两个身子紧贴着,跟以往不同,对方灼热的体温,剧烈而清晰跳动的心跳声,逐渐开始平复梦寐。
周儿忽然也理解了为什么有的人经常说,自己一个人难受的时候总能保持镇静自若,如果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有了想要依赖的对象,你知道他会安慰你,才会释放内心的压抑。
就一会儿。
很快就好了。
周儿眼睫微颤,这样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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