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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失去了耐心和悲伤,办案人员也在人员流动和繁杂公务中流转消声。
游戏的途中总能反复体味乐趣。凡人有注定沦为棋子和草芥的人格倾向,平庸,半途而废,无知无觉。没有能探知真实的智力,也无探知真实的勇气。无论出生还是死亡都挟裹泥流之中,以为受命运掌控,实际只在他人意念之间。
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突然死了。
像从虚空黑暗中发出的一声嘲笑。一个粗野无脑的蠢货在抢劫一个破便利店的时候杀了他的妻子——也是个蠢货,在一群案底累累拿着刀的男人面前还想试图反抗。
罪犯很快被绳之以法,死去的女人也被下葬。女儿一直在哭,夏文无心去管。一切都按照既定而合规的路线在走,杀害女人的罪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亲人、朋友和同事送来安慰,妻子成为一具尸体,不会再有任何痛苦和快乐。
只有夏文知道,他必须立刻计划点什么,做点什么,才不会让他的游戏棋盘彻底崩溃。
他不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家人,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算那家女人的运气好,离婚后早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
小孩叫林云星,和他的女儿一样大。没有朋友,不爱念书,背着家人逃课,没有父母。
如果再没有他的外公外婆,便可完美符合他的实验群体特征。
不久后林云星的外公因长期郁结和脑溢血去世。令夏文感到意外的是,葬礼匆匆举办后没几天,那一老一小就消失了。
是那个叫李茹仙的老人注意到了他。像是游戏遇到了对手,狩猎的猫迟迟没能找到藏起来的小老鼠们。夏文专注于寻找他们,他从医院辞职,穿梭在城市巨大的人际联络网中,寻找那对祖孙的蛛丝马迹。
他没想到那看似瘦小普通的老人竟比他想象得还警觉,搬家、改名、换工作和学校,仿佛两滴水融进了江州市这座大海。越是难找,夏文就越专注,他魔怔一般弃其他于不顾,沉浸在自己疯狂运转的无序世界里。
直到他可怜的女儿疯了般在他面前尖叫,大喊大叫你要是不想养我就把我杀了,让我去见妈妈!你要是还把我当女儿,你就让那个人渣下地狱!
夏文的知觉短暂地从混沌中抽离。人渣,男教师,一个无足轻重的臭虫,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蠢货,用下半身思考的野蛮动物侵犯了他的女儿。
尽管他的女儿是个失败品,可那也是他的所有物。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谁都不许碰。
杀人的过程令夏文的大脑平静许多。他让夏若美把辛立引到那家地下酒吧,等人喝醉以后拿飞丸混着氢可酮药片给人灌了下去。很快男人就变得神志不清,被夏文从后门扶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没管夏若美,兀自开着车在城里兜圈。那丑得像虫一样的男人口吐白沫,身体痉挛。他不会醒了,如果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他会在药物麻醉的深度昏迷中被毒品损伤大脑,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的废物。
但就这样把人简单处理掉似乎又很可惜。夏文想起了他的得意门生许濯。这难道不是一个讲课的大好时机?他为他的学生找来了一个还在喘气的大体老师,皮肤和血液都还鲜明——他实在是尽职尽责。
十四岁的许濯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时间已是深夜。他站在门边,看见讲台上挤着一个赤裸的男性,干瘦,苍白,从胸口横膈膜到肚脐上一点,整个腹腔被竖切一刀,肠子晾在外面,血泼了满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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