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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注定是要失望。”萧华雍从沈羲和手里接过剪子,弯身替她修建面前的平仲叶盆景。

这盆景是他们尚未成婚前,他赠与沈羲和,沈羲和尤为中意,哪怕是来了行宫也带着,自他们婚后,修建职业,日常浇灌,沈羲和都不假于人手,也只有萧华雍能碰一碰。

只是不知她是因爱平仲叶过甚,还是在意这是他所赠之物,这些萧华雍都不去深想,权当是后者,她宝贝此物,也就等同于宝贝他对她的心意。

沈羲和挪了位置,方便萧华雍施为,入秋之后,平仲叶开始褪下绿衣穿上了金装,偶尔金黄的边缘包裹着中心脉络透出的一点绿意,看着也别有一番赏心悦目。

“这就是你给信王自白的机会。”萧长卿定然已经安排好,有人会把他今日之言,在登州大肆传播,牵动起登州每一个百姓的心,只不过他要借人之手,故布疑阵。

如此一来,哪怕景王萧长彦与陛下已经查到前段时日泄露太史监预测下雨日子以及引起民乱的人极有可能是萧长卿,再有了第三方的势力出现,也会游移不定,到底是谁再捣鬼。

萧长卿没有对萧华雍设防,兼之也没有在登州干什么大事儿,故而掉以轻心,被萧华雍小题大做,弄得不得不亲自帮沈羲和提出大赦后宫,从而换得萧华雍的收手。

萧华雍收手了,但他之前在登州所为却有了痕迹,要彻底翻过去,让陛下也弄不清是不是他在登州干了好事儿,就只有趁机再嫁祸旁人。

若是这次萧长卿以大赦后宫祈雨的话是通过旁人的口散播出去,那就能够把水搅浑,反而把自己给洗干净,也总比陛下心里因着先前太史监的事情对他有所猜疑。

“我们作壁上观便是。”咔嚓一声,萧华雍将一片多余的枝叶剪掉,眉目幽深染了光,沉寂得令人望而生畏,放下剪子,捻起了掉落的枝叶,在指尖转动着,“呦呦,你要记住,你有我,也有我交给你的人,我与我养的人,皆可为你所用,旁人也能为你所用。”

沈羲和的聪颖,萧华雍从不质疑,早前他便发现,沈羲和行事与她的性格一般,独来独往,凡是从不去利用旁人,都是自己亲自出手。

就好比这次大赦后宫,大赦后宫获利者必然是她,沈羲和若亲自提出来,祐宁帝一定不会轻易松口,沈羲和要达成所愿,且在落雨之前达成所愿,只怕要和祐宁帝正面起冲突,或者将自己置于被动与险境。

这些沈羲和不是看不到,却仍旧选择亲自动手,从未想过如他一般借旁人之手。

绝非沈羲和没有这样的胆量和才智,亦或者没有这样的能耐促成,只是她素来行事之风。

她好似不喜与人为伍,也不喜与人为敌,更不喜与旁人过多纠葛,她只会凭一己之力,不是逞强亦不是孤勇,好似刻入骨子里的行为习惯。

令萧华雍不解,举凡会形成这等行事作风之人,都是独行于天地间,残酷与冷漠让他们学会凡事只信自己只依赖自己,不对任何人抱有一丝希望。

按理而言,沈羲和是沈岳山与沈云安娇宠长大,怎会养成这等令人心疼的孤冷?

沈羲和微微一怔,垂下蝶翼般的长睫:“阿爹与阿兄常年在外,我若有求,他们自是会满足于我,可我本就是他们的拖累,只得尽可能亲力亲为。”

她年少时,沈岳山与沈云安很少能见到,烽火狼烟,外敌不止,战乱难终,她总是看到他们一身铮亮铠甲出发,挂满鲜血而归。

诸多所需每每堵在喉头,不敢亦不忍开口,只得慢慢自己筹谋,渐渐习惯了大事上,不劳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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