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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会所将近十二点,荀白露和蔺知宋一起上了楼,在拐角处她去了洗手间。
荀白露对着镜子补了下妆,身后出现一个女孩子的身影。
“荀白露?你也在这里啊!”从语气中听得出她很惊喜。
对于这个一身C家的高定,眼睛圆圆,活泼明媚的女孩子,荀白露只能说,不熟。
她是陈嘉央的妹妹,陈嘉禾,宝生胡同众多孩子之一。
和荀白露不同,陈嘉禾是胡同里那些男孩子的心头宝,她要是受了一点委屈,就会有一堆人争先恐后的安慰她,为她出头。
在荀白露已经学会用表面的温柔来保护自己的时候,陈嘉禾还被捧在手心里,摔一跤都可以哭好久,然后缠着父母哥哥给她买礼物。
她们两个就好像镜子的两面,光鲜亮丽和岌岌无名,天边皎月和泥地枯枝,这样的对比,荀白露自认为,她没办法和陈嘉禾相处的来。
哪怕,她一直对她很热情。
所以荀白露只是淡淡的和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陈嘉禾似是看不出她的冷淡,上前很兴奋地握住她的手:“早就听说你回来了,你来这和谁吃饭呀?我哥他们就在这边,你要不要过来坐坐?”
荀白露本意不愿,但是,她没想到蔺知宋说的那些朋友就是陈嘉央他们。
躲也躲不掉了。
无奈之下,荀白露和陈嘉禾一同往包厢走。
要是能再晚一点过来就好了。
荀白露很想投诉这家会所,怎么隔音能做的这么差。
以至于陈嘉央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在她耳边清晰无比的响起。
“不是吧蔺哥,你还真的跟荀家那个私生女结婚了啊?”
一块陈年伤疤再次破裂的时候还是会痛的人难受至极,旧伤之上,再添一道,那伤口只会更大。
荀白露握着门把的手渐渐收紧,微颤,发白。
她实在无法从容应对这样血淋淋的,刺得她浑身发疼的话语。
那个词将她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那个身份让所有知晓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不管她做出多少努力都改变不了。
过了很多年,再提起时,同样让她觉得窒息。
可那是她的错吗?
不是。
荀白露替自己回答了。
逆来顺受可以对着莫宛如,可以对着荀家两兄弟,但绝对没理由对着外人。
荀白露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听到了蔺知宋的声音。
“陈嘉央,别逼我骂你。”
“她现在是我太太。”
重逢以来,蔺知宋一直让荀白露觉得,他温柔谦和,磨平了少年意气。
两句话又把她带回了那个夏天。
附中外的梧桐树枝叶繁茂,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又噪又烈,少年在廊道上奔跑,激起一阵风,一身的朝气,贯穿整个盛夏。
他从窗外过,荀白露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的清楚,听的清楚。
少年带着明媚的笑,说:“陈嘉央,打球去。”
时隔多年,他的声音在荀白露这里最清晰。
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像又回来了。
包厢里众多人开始劝和,嘈杂一片,她倒没再听见蔺知宋讲话,倒是陈嘉央,似是不太情愿的说了句:“蔺哥我错了。”
胡同里那些孩子,到底以蔺知宋为首的。
陈嘉禾在外面历经从尴尬倒愕然的心理变化。
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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