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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走过表盘正中央,厨房温着的解酒汤咕嘟起沸腾的气泡,裴书言浅浅盛了半碗,再回到卧室,冉宇桐已经把睡衣换完了。

只是脚丫塞进了袖口,裤腿堆在手腕上。

裴书言将汤放在床头,认命地重新帮他穿好。

“你这个人。”冉宇桐不太配合地伸手伸脚,碎碎念着:“怎么见人喝醉就扒人家衣服啊。”

裴书言为他系上最后一颗扭扣,心无杂念道:“擦身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裴书言用热毛巾把他僵硬的皮肉都推松了,冉宇桐被伺候得舒服,当然顺从得很。这会儿被裴书言挑明,他哎呀一声,皱着眉不满:“你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被如此可爱的伶牙俐齿逗笑,裴书言不忍得再同他拌嘴,扶着人半靠在床头,烫毛巾敷在膝盖,一口一口给他喂解酒汤。

雪梨的清润贯透喉咙而下,配上冰糖的甘纯,暖意使甜味更足。

冉宇桐咂巴着嘴,又老实了。

“这个,热。”冉宇桐指了指腿上叠着的毛巾块。

“嗯,再敷一会儿。”裴书言舀起一勺汤,细细吹了吹,再为他送到嘴边,“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果真要下雨。”

冉宇桐啊了一声,吸溜着勺沿,下意识道:“讨厌下雨。”

“怎么?”

裴书言帮他拭了拭嘴角。

“下雨天。”冉宇桐拉住停在自己颊边的手:“我会很疼。”

作者有话说:

今夜,全天下的母亲都在为桐桐流泪(???︿???)

第32章 你摸我

裴书言当即怔在原地,冉宇桐握他用了十足的力,好像生怕人跑了似的。

手背上原本结痂的伤疤不堪重负,缓缓渗出暗红的血丝。

裴书言也不躲,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膝盖。

“是不是又腿疼了?”

冉宇桐幅度很大地摇头,再看裴书言的时候眼尾都是红的。

“不是。”他吸了下鼻子。

他这样无异于把裴书言的心扔进碎玻璃渣里搅,见他胳膊一直在小腹上护着,裴书言急忙问:“那是肚子疼?还是头疼?”

“我不知道。”无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冉宇桐蓦地松开裴书言的手:“你别问了。”

裴书言一秒都没有间隔地重新握了回去,长臂一伸把人搂在怀里,指头正好覆在他的太阳穴上,一边哄着,一边轻轻地揉。

血管在透白的肌肤下更显青色的纹路,裴书言抱着冉宇桐,像是抱着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器,他愧痛于承认,这是自己亲手打碎的。

“不会再疼了。”裴书言低声哑语道:“以后我在,都不会再疼了。”

窗外薄雾霭霭细雨连绵,盛夏惯于狂风暴雨,难得有这样既清爽又湿润的天气。

冉宇桐在温暖的昏暗房间里醒来,他条件反射摸索着手机,十几条未接来电,全都是来自于温南的。

他半闭着眼睛给温南回电话,要不是对方接得快,等电话的功夫,他能再睡个回笼觉。

“冉儿你没事吧?”电话那头的语气听着很急:“在哪儿呢?一晚上没回来,我都准备报警了。”

在哪儿?

这是个好问题。

断片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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