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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不留下来……

项戎在心中一声声地叩问自己,泪水凝成了一条线。

“是晏清让你走的吧,”温怡一猜就猜到了,“项戎,你知道吗?我在肿瘤科当护士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了,没有一个病人在去世时是坚强的,他们十分无助,十分渴望亲朋好友能陪在身边。嘘寒问暖虽然减轻不了生理上的痛苦,但至少可以抚慰脆弱的心。”

说着,温怡再一次红了眼眶:“晏清向来不坦诚,总爱替人考虑,因此老说反话,他只是不想让你两难,所以才让你走,可你难道不清楚吗?外面风雨大作,他还恶病缠身,在你犹豫的那一刻,晏清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留下。”

项戎的心脏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千疮百孔。

他没有回应,想起昨晚转身离开时,那只在雨中突然勾住自己的手。

晏清只是嘴上让自己离开,可他所有的动作都在挽留。

自己却走得义无反顾,走得毅然决然。

一把扑不灭的火在心中燃烧,烧得肺腑衰竭。

原来自己已经错过了和晏清的最后一面。

又或者说,自己已经见到了最后一面,在漆黑的巷子口,那棵桂花树下。

只是那一刻,他不知道罢了。

项戎慢慢张口,唇齿都在发颤。

“晏清昨晚明明说……他说那些灾民更需要我……所以我才……”

“我知道你的责任重大,时间不容你做决定,”温怡叹了口气,“但你没分清楚,灾民们需要的人是鹿城消防,而晏清需要的人是你,是项戎。”

翻涌的悔意如潮水袭来,项戎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向理性的他怅然失措,即使没有风,身体也在剧烈晃动。

温怡不想再解释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电话:“这是晏清的手机,他怕打扰你工作,于是把想说的话都发在了他自己的对话框里,你自己听听吧。”

说完,院子内的医生抬起担架,项戎欲冲上前:“让我再看看他最后一眼。”

温怡将其拦住:“项戎!晏清身上都是血,别看了!”

“让我再看看他最后一眼!”

项戎一把握住白布,却没有猛地掀开。

他轻柔地往下一拉,露出了那张被温怡擦净后,洁白无暇的面容。

晏清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正如在五里长街上,项戎初见晏清时,那日恰逢三月的似海春意。

泪水不断,但项戎却满足一笑,他被洪水泡发的手轻轻碰了下晏清的侧脸,冰得手痛。

“小懒猫,你平时最爱睡觉了,”项戎控制着声音不发抖,“安心睡吧,这回没有人能吵醒你了。”

担架再次被抬起,搬进了救护车中。

项戎站在原地,一眼便瞧见了屋檐下发干的血迹。

那里写有八个小字,娟秀又清丽。

海‘晏’河‘清’,欣欣‘项戎’。

他紧咬牙关,快要磨出了血。

低沉的哭腔尽是憋屈,像从嗓子里挤出一样。

手机没有密码,他将听筒对准耳朵,把长短不一的每句语音都反复听了两遍,每一句都痛得撕心裂肺。

尤其是最后一句。

“我爱你,请你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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