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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再度被推开。
消失了一早上的皇帝陛下走进屋里,跟猜到了陆清则想做什么似的,不咸不淡道:“别找了,怕你再浇死一盆,没在屋里放盆栽。”
陆清则看到他就别扭,听到这话,又一阵凝噎:“……”
这小兔崽子。
“喝吧。”
白日里的皇帝陛下显得十分正常,跟人格分裂似的,半点也没有晚上疯狗的影子,拉了张椅子坐在榻边,淡淡盯着陆清则。
显然一看长顺被支出去,就猜到了陆清则背地里又想搞什么小动作,才进来盯着陆清则喝药了。
陆清则莫名有种在被管教着的错觉,静默片刻后,怏怏蹙着眉,还是把药喝下去了。
宁倦又不放心地倾身凑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脸色才缓了缓,露出丝满意。
陆清则蹙着眉心,拍开他的手,目光不经意掠过宁倦的嘴唇。
宁倦的唇瓣很薄,形状优美,线条锋利,显得很薄情似的,不苟言笑的时候微抿着,确然很有帝王气势,颇为威严。
他很久没见宁倦真心实意地笑过了,最近的记忆里,宁倦笑起来时薄唇微微勾着,有种意味难明的攻击性。
而这双唇,昨日才吻过他的足尖。
……
他在想什么。
陆清则感觉足尖好似窜过丝痒意,脚趾不由蜷了蜷,不太自然地又往后缩了缩,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脸色,试图将注意力扭开,落到皇帝陛下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
和少年时当真很不一样了。
在临安时听到那些人闲谈,他就坚定地觉得宁倦不可能长残。
果然没长残。
陆清则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宁倦察觉到他的退避,眼神暗了暗,面色看不出变化,接过他手里的碗,嗓音低沉悦耳:“我再叫徐恕来把把脉,开服药调养。”
还喝啊?!
陆清则不太乐意:“我好得很。”
宁倦唇角往下压了压,忽然凑上前来,将他抱了个满怀,顺道狠狠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
没等陆清则有反应,又松开手退了回去,语气不冷不热的:“出去三年瘦得只剩骨头了,你哪里好得很?往后必须每日喝药调养,朕会亲盯着你。”
陆清则冷着脸不搭茬。
这兔崽子对着他说一不二的独断姿态,确实也很皇帝陛下。
他都不知道该为教出个皇帝感到高兴,还是生气了。
之前还在陆府的时候,陆清则确实每天都喝着徐恕开的调养身体的药,身体好了许多,不然也不可能开开心心地在外游走了三年,一场风都能把他吹病倒。
断了药三年,还是有些影响。
一想到本来这三年可以把陆清则养胖一点,身子养好一些,折损了三年,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养回来,宁倦就火大,看陆清则清瘦得像是压一下就折了的样子,勉强压着脾气。
他又不是从前那个一个不合心意,就冷脸子挥袖而走、脾气很冲的少年了。
等了没多久,徐恕就被带来了寄雪轩。
自陆清则从寄雪轩醒来以后,终于见到了第三个故人。
不过这位故人明显在他还昏迷时就见过他了,并没有展露出见到大变活人的震惊,依旧摆着张臭脸:“手。
陆清则伸出手。
徐恕脸上没表露什么,心里难得八卦,毕竟最近外头的风风雨雨,可真是太精彩了,就连他这个对京城八卦没什么兴致的人,都偶尔会听两耳朵。
立后啊,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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