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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陛下手里,又繁盛了起来。

今日灯会,湖边挂着许多造型别致的灯笼,最先猜到主办方出的十道灯谜,便能拿到今年灯会特制的琉璃灯。

那盏琉璃灯挂在屋檐上,流光溢彩,煞是晃眼,将周遭的花灯都比了下去。

花灯才挂出来不久,就吸引了许多往来行人,挨挤着过来猜灯谜,聚精会神地瞅着灯笼上写的谜语,小声商量谜底。

主办的人出得格外难,还没等他们想出来,主办的人忽然踮着脚,将琉璃灯取了下来:“已经有人猜完了,还有其他的灯盏,大伙儿不妨再看看?”

谁啊,那么快?

人群里顿时一阵嘘声,随着琉璃灯盏递过的方向看去。

接过琉璃灯的,是双修长莹白、泛着玉石般冷白色泽的手,两相辉映之下,竟不比那盏琉璃灯逊色。

方才只顾着埋头看灯谜的众人循着手望过去,这才发现,那是个戴着面具的青年。

上元节,街上许多人都戴着面具,并不稀奇,所以方才也没人注意到他。

如今看来,才发现他气质不俗,穿着身雪青色的袍子,身量修长清瘦,即使看不清面容,也觉得神清骨秀,有种如月清辉般的气质,让人觉得亲近,又有种难以捉摸的遥远。

倒是与这盏灯十分相配。

注意到众人灼灼望来的视线,青年莞尔一笑:“抱歉了,诸位。”

声音亦如他本人的气质,清润和缓,落入耳中极是舒服。

还有点小失落的众人赶忙摆手:“不妨事不妨事,你先猜出来了,凭本事罢了。”

陆清则朝他们礼貌地一颔首,便提着归属自己的琉璃灯,走出了人群。

掐指一算,他已经三年没来过临安府了。

三年前,在码头离开段凌光的货船后,陆清则走走停停的,去过许多地方。

他没有什么目的地,就是久在樊笼里,得了自由后,打算四处走走,一路游山玩水,除了时不时会生病,打断行程外,就没什么其他的烦恼了。

偶尔也会遇到些危险,不过都能化解开来,不算什么大麻烦。

这个时代的车马虽慢,但也不失为另一种闲情雅致,用双脚丈量的土地,总比坐车看得仔细。

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在段凌光暗中经营的庄子里修养一段时日。

段凌光愿意让陆清则白吃白喝,不过陆清则没脸皮做那种事。

他久在官场,看过不少奏本,了解多地的情势,帮段凌光做成了两笔颇大的生意,虽然收益比不上段大公子惊人的丰厚身家,但也不算小数目。

如此下来,陆清则才心安地继续在段凌光的钱庄上时不时支些银子。

倒不是他物欲重,而是徐恕给的那两瓶药吃完后,他得自个儿给自己抓药了,好在身体小毛病不断,大毛病倒没有,也算久病成医,解决点小毛病也没问题。

在段凌光的庄子修养完了,陆清则会在出发之前写点东西记录一下,自个儿收起来,然后骑着驴,继续自己的旅程。

去年他溜达去了大齐的最南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大海,一望无垠,蔚为壮观,欣然在海边租赁了个渔民的房子,住了不到半月,便被海风吹得头痛欲裂,病倒了一个月,蔫哒哒地骑着驴北上,又到蜀中养病了俩月,歇停完了,才慢悠悠地往临安来。

才到临安府,正好就遇上了上元节的灯会。

途经江右的时候,陆清则还特地绕了一下路,去集安府远远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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