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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你不如住在宫里算了。”
陆清则笑着摆摆手:“不成,府里有人等着我回去呢。”
陈小刀每天都巴巴地等着他回去教认字,这会儿估计已经蹲在宫门外,跟禁卫军唠上了。
宁倦的眉眼缓缓覆上了一层阴翳,小脸上面无表情,盯着陆清则一步步离开的背影。
有人等着他回去?
什么人?
比他重要吗?
陆清则不是没有成亲吗?
……凭什么他只有陆清则,陆清则却还有其他人。
陆清则完全没察觉到小皇帝的海底针似的心思。
回陆府教陈小刀认完今日份的字,复习一番后,陆清则忽然想起上回的事:“范大人还没去善仁堂抓药吗?”
陈小刀点头:“差点忘记跟您说了,今日我去街上找范大人的街坊唠了唠。”
陈小刀这张嘴,不唠则已,一唠惊人,陆清则搁下笔,饶有兴致:“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嘿嘿,我打听到了点事。”陈小刀为能帮陆清则办事为荣,面带骄傲,“这位范大人叫范兴言,从小丧父,是他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小时候不好学,被他母亲逼着寒窗苦读,考了功名才翻的身。”
陆清则点头,和原文里对得上。
“为了老母的病,范大人借遍了街坊同僚,现在谁见到他都绕道走,他只能把家里的书案都搭出去了,平日里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处理公务,大伙儿看在他一片孝心,也没这时候去要债。”
陆清则:“……”
这八卦打听得也太详细了,不愧是你,社交悍匪陈小刀。
不过看来,范兴言已经差不多要走到绝境了。
他若是还想救他母亲,就只能挑战自己的底线,贪墨捞油水,但以他目前的官职,要捞也捞不到多少。
耐心等着范兴言行动就好。
如此过了几日,陆清则照旧每天进宫打卡上班。
这日御辇一如既往地慢悠悠往乾清宫而去,走到半途,却忽然停了。
随即外面传来道声音:“里面是何人,竟在宫内坐车驾?”
赶车的内侍似乎认识对方,忙不迭回道:“回蜀王殿下,车内是陆太傅,因陆大人身子病弱,每日为陛下讲学,往来辛苦,陛下特地赐下御辇接送陆大人。”
原本慢吞吞准备掀开帘子看看的陆清则眼皮一跳,指尖顿住。
蜀王宁琮?
前些日子程文昂提过一嘴,蜀王快到京城了。
蜀地离京城颇远,崇安帝驾崩的消息传过去,再怎么快也该再等几日才能到,这就到了?
原著里宁倦的手段太过狠厉,藩王都很老实,没什么描写。
得亏程文昂特地提了一嘴,陆清则请长顺帮忙打听了一下,才得知了点书里没提的宫闱秘事。
这位蜀王殿下色胆包天,还没出宫立府的时候,连后妃都敢觊觎,东窗事发时气得当时的皇帝差点拔剑砍了他,但宁琮的母妃家世煊赫,最后只能把他丢远点,眼不见为净。
宁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哦,就是那个差点被阉党弄死的陆太傅?我们的小陛下还真是尊师重道啊,给他老师车驾,却不知道给叔叔车驾。”
这话也太大不敬了,丝毫没将小皇帝放在眼里,驾车的内侍冷汗狂冒,不敢接话,只能赔笑。
宁琮又扫了眼毫无动静的马车:“怎么,帝师就能蔑视本王一介小小亲王了,狭路相逢,竟不出来见见。”
陆清则:“……”
陆清则只能咳嗽几声,哑声开口:“见过蜀王殿下,下官身染风寒,恐传给王爷的千金之躯,便不出来冲撞了,望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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