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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脸生的人,程榆礼也辨别不出,他看了眼秦见月。
秦见月忙走到秦沣跟前,拿出在手心搓揉了半天的纸巾,替他擦一擦嘴角的血渍,小声地说:“受伤很严重吗?”
秦沣哼笑一声:“皮外伤,严重我就不在这儿了。”
程榆礼问身侧的警察:“保释什么流程?”
陈警官说了句稍等,给他取来一支笔和一张纸,“你先签个字吧。”
笔在纸上走了一道,划出一笔空白的印子。有墨,写不出。
“您稍等,我去找一支能写的。”
“不必。”程榆礼没找到能试笔的草稿纸,便在掌心划拉两下,写出个“月”字,“可以写。”
秦见月回眸,看见程榆礼在桌沿俯身签字。侧脸的骨骼轮廓,脊背的线条,执笔写字的指,处处干净流畅。
狭小的审讯室,粗鲁的谩骂和腥冲的血味里,匿着他从骨子里溢出来的修养与气质。
三秒钟签完。
陈警官说:“还得去银行交一下保证金。”
程榆礼点一下头:“麻烦您开个单子吧,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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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沣就这么被领出来了,受了一点皮肉苦,他倔强不肯去医院,把“哪个男人身上没点刀疤”挂在嘴边,从局子里出来的路上还在骂骂咧咧跟秦见月诉说不忿。
程榆礼沉默地跟在后面,脚步闷沉。
走完流程已经入夜。如水夜色里,灯下蚊虫乱舞,显得这道光很脏。
秦沣忽的回头,看一眼程榆礼:“不好意思啊,忘了感谢你了妹夫,今儿多亏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得在里头蹲到几点。我都快饿死了。”
他说着便自来熟地要去揽程榆礼的肩。
秦见月脚步轻盈地一挪,站到他们二人中间。
秦沣便没搭到他。
他霍然就想起秦见月那句“你别碰他”,隐隐有了些意识,放下举在半空的手,咳咳两声缓解尴尬。
程榆礼说:“小事。”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程、程……?”
他答:“程榆礼。”
秦沣一边品著名字一边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夹在指尖递过去。
程榆礼手已经抬起来了,被秦见月握住。她看着秦沣那只被挤扁的烟盒上的品牌名,讪讪说了句:“他不抽烟。”
她的手被松开,程榆礼接住秦沣的烟:“偶尔也抽。”
秦见月闷着头,心事不明。她欲言又止,秦沣也欲言又止。
程榆礼看在眼里,说道:“你们交涉。”
他把烟衔进唇缝,低头点火,往路边走。
秦沣被秦见月扯到另一边,见她雾蒙蒙的眼,他问:“咋了你这是,愁眉不展的。”
秦见月说:“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惹事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秦沣嬉皮笑脸的。
“每次都是最后一次,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发誓!”秦沣并着指头直指苍天,“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哥已经下定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秦见月瞄了一眼程榆礼的背影,心里还憋着一股委屈无处发泄。
秦沣再傻也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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