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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他最后起身,突然问方知州:“你说虞钦有没可能……是效忠于陛下的。”
话音刚落,他紧盯着方知州的神情。
只见方知州眉心一跳,大感荒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眼神好似觉得宴云何已经昏了头。
察觉方知州是发自真心的感慨,宴云何收回了目光:“只是一个猜测罢了,前几日陛下不也没阻止我救他吗?”
方知州沉声道:“他虞钦再不济,也是虞公之孙,若刚好死在你身边,这事该如何说清?”
宴云何耸了耸肩膀:“就当我是鬼迷心窍了吧。”
方知州头疼地抬手挥了挥,以作驱赶:“行了,你赶紧走吧,不是还有事做吗?”
宴云何脚步顿住:“我如今闲在家中,哪有事做?”
方知州重新开始处理公务:“隐娘要送陛下帕子,我看某些人也想送出去点什么。这冬天还没过,春天怎么就到了呢?”
宴云何被臊得有些脸红,赶紧步出了方府。
他回了永安侯府,一头扎进了府库,从里面翻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才一身黑衣,踏夜而行。
宴云何的轻功师父当年教导他的时候,也大概没想过,有朝一日宴云何会拿这个功夫,去翻人墙头。
虞府虽然老旧,但不算破败。
宴云何不打算久留,只想放下东西就离开。
却听见寝室之中传来人声,竟有人来看虞钦。
宴云何撩开一个瓦片,往下望去。竟是宫中太医正为虞钦把脉,仔细一看,那太医是太后的御用。
不多时太医便放下虞钦的手腕,留下了方子,而且在老仆的引路下,离开虞府。
宴云何听那方子,大多都是名贵药材,其中不少有宫中御用之物。
太后真够下血本的,也真会收拢人心,将人险些打死,后又不惜重金医治。
相比之下,宴云何从侯府带来的东西,还真不够看。
宴云何刚想把瓦片放回去,打算离开,就见虞钦竟然从床上起来,艰难地往桌子的方向走,看着像是要去倒杯水喝。
这些奴才,不知道把茶水放到病人身边吗?
虞府怎么仆役这样少,就不能多聘请几个吗?
忽地虞钦身形不稳,他狼狈地撑着桌子,茶杯碎在了地上,眼看着要摔倒。
宴云何连忙从屋檐上飞身而下,至窗子翻入,还未定神,金刀袭来。
那刀还未近他的身,就被主人强行收回。
虞钦因此受了反噬,脸色又白了几分,只能勉强撑住了自己的身体,皱眉望着宴云何。
宴云何摘了脸上的面罩,悻悻道:“我……就来看看你。”
他伸手将虞钦没能成功倒出的茶水,斟了满满一杯,递了过去:“你不是要喝水吗?”
虞钦看了看那茶,又望着宴云何。
就在宴云何以为,这人又要说一些冷言冷语,让他弄清彼此立场,叫他不要再心慈手软的话。
虞钦却伸手接过了茶杯,一饮而尽。
碰到他指尖的手很凉,却不似那夜那般冰冷。
房中好似有淡淡的香气,宴云何转过头,恰好看到一株不该出现在冬日里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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