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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向傅之珩,刚好他也在看我,问:“谁啊?”
“助理。”我锁上屏幕,说:“工作上的事。”
“这么晚都不让人休息。”傅之珩揶揄我说,“黑心资本家。”
说完他收回目光继续开车,我低头想了想,到底没有回复那只兔子,也没有问傅之珩下午在哪。
之后一连几天,兔子执着地向我汇报傅之珩的行程。
也不算是汇报,毕竟只有傅之珩去那家咖啡店他才会告诉我,每次发的照片要么是停在门口的车,要么是傅之珩半个模糊的背影,没有任何新意。
在他锲而不舍地发了一星期后,我终于闲得无聊,回了一句:“如果他只是去喝咖啡呢?”
兔子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傅之珩在我眼前乱晃的时间越来越少,之前喜欢得紧的那只小麻雀也渐渐消失在他口中,最近一次提起是说小麻雀快开学了,在隔壁市念大二。
我对他们即将到来的分别表示遗憾。
“没关系,我有新的猎物。”傅之珩说。
我抬了下眉毛,“哦?”
“追到再告诉你,不然很尴尬。”
我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问:“你也会有追不到的人吗?”
“当然没有。”傅之珩在情场上一向无往不利,“时间问题。不过这个确实难追。”
能让他做出“难追”的评价,说明一般的手段全都没有用。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咖啡厅服务生那张精致却冷淡的脸,心想确实长了一副难追的样子。
再想到手机里孜孜不倦偷拍傅之珩的兔子——不会是傅之珩的情敌吧?
很有可能。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收到兔子除了照片之外的文字消息:“你真的不相信吗?你未婚夫出轨了。”
我看着黑暗里幽幽发光的屏幕,把对话框里“那又怎么样”几个字删掉,改成:“为什么要告诉我?”
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明明灭灭几次,终于发来一句简短的“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这句话配上那张兔子头像愈发显得对面的人天真。我差点没忍住笑,故意回:“但我更相信我的未婚夫。”
对方沉默了很久。
那个服务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想必他的追求者也都是同龄人。未经世事的小朋友斗不过傅之珩这种有钱有手段的花花公子,做出一点傻得可爱的举动也可以理解。
有了这样的想法,屏幕上的兔子头像看起来都变得顺眼不少。
我正准备放下手机,兔子发来新的消息:“你早晚会知道的。”
“这么肯定,你亲眼见过吗?”我问。
兔子的回复很简短:“嗯。”
我原本只是因为无聊才随手回他,现在对话到这里,似乎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兔子见我不再回复,忽然换了话题:“这么晚你还不睡吗?”
我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时间,十一点半。
“睡了。”我说。
那边终于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回了句“再见”。
今天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傅之珩陪我吃完晚饭就走了,说晚上朋友攒了个局非要他去。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局,傅之珩那群狐朋狗友个个都是纨绔,浪起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起初他们还会客气一下顺便邀请我,后来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也就识趣地不再多问。
这个时间出去,傅之珩今晚多半不会再回来了。
后半夜下起雨来,夏末秋初的暴雨来得又凶又急,先是一道划破黑夜的刺眼白光,随后紧接着雷声大作。
我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刚好看见闪电照亮夜空。高层的落地窗外明亮如白昼,我眨了眨眼睛,感到一阵忽如其来的心悸。
拧开床头灯,房间被柔和的暖光填满,我坐起来靠在床头,伸手够到放在一旁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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