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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楼的栏杆往下望,喻铎川正在吃早餐。
喻钦眼眶酸酸的,冲着他喊:“爸爸……”
喻铎川抬起头,晨光在他的脸上流动,瞳孔漆黑如墨。
“去洗漱,下来吃饭。”
喻钦听话地转身回房,喻铎川又说:“多穿点衣服。”
喻钦冻了一夜,经喻铎川提醒,才迟钝地感知到自己发胀的大脑和堵住的鼻子。
有点感冒了。
他揉揉鼻尖,给自己裹上了厚重的羽绒服。
一只小粽子从楼上挪到喻铎川对面坐下,啃了一口三明治,慢吞吞地说:“爸爸,是你把我抱上去的吗?”
喻铎川“嗯”了一声,视线还停在平板上。
“你心疼我了对不对,你——”
“钦钦,”喻铎川抬眼看向他,语气略带警告,“好好吃饭。”
喻钦嘴唇张了张,受伤地盯着喻铎川,眸中水光闪动。
昨晚他坐在冰冷刺骨的门外,昏昏沉沉晕了又醒,痛苦搅进每一次呼吸,拖着他往下坠。他以为他的一颗心早已疼到麻木,却又轻易地在发现自己于卧室中醒来后回温,因为喻铎川而跳动、震颤。
他想他的父亲是不是心软了,是不是会像小时候一样,将他抱进去,就再也不分开。
结果呢。
都是他自作多情。
喻钦“哗”地站起身,只咬了几口的三明治丢回碟子,牛奶也不喝,抓起书包跑去了车上。
喻铎川不生气也不挽留,只吩咐保姆再装一份早餐放进保温盒。
他慢条斯理地阅读完新闻,喝尽最后一口咖啡,起身理了理袖口和衣领,拿着保温盒走了出去。
打开车门,喻钦缩在另一边,故意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一点余光都不分给他,小脸气鼓鼓,像一只坏脾气的仓鼠。
乔叔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顿觉稀奇。
往常在车上,喻钦都恨不得要坐到喻铎川腿上,能贴多近就多近,到了校门口也是黏黏糊糊抱着喻铎川蹭好几下才肯走,今天居然自己坐到最远的地方,闷闷的一句话都不说。
吵架了?
喻铎川将饭盒放到喻钦腿边,说:“早餐。”
喻钦头也不回,毛茸茸的脑袋缩在围巾里,鼻音很重:“我不吃!你拿走!”
喻铎川温声说:“不要拿身体闹脾气,带上,饿了就吃。”
“不吃!”
喻铎川便不说话了,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车内又陷入寂静。
喻钦听到身旁没了声音,恃宠而骄的怒气一下子窜得老高,可没一会又自己熄了火,手指攥在一起不安分的掐着。
他……他也没多不讲理吧?
怎么就不哄了。
喻钦不情不愿挪着身子转回来,用余光小心翼翼去看喻铎川的表情,以为他是生气了。
可喻铎川没有,他正悠哉地闭目养神,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孩子是不是还在赌气,会不会饿。
喻钦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胸闷,到了学校门口,拎起书包就走,把车门关得震天响,保温盒落在车座上刻意不拿。
“徐正阳,你有没有带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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