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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不教他看见,总好过整日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见身下人久久没有回应,男人剑眉微蹙,眸色沉了几分,碧芜死咬着唇,嘤咛声儿才自喉间溢出,便被男人的薄唇吞了去,顿时化作无力的呜咽。
疾风骤雨打在窗扇上,久久不息,恰如屋内滚烫的热意,直逾半宿才终是歇了劲儿。
碧芜筋疲力竭,几乎是一沾了榻便昏死过去,翌日醒来时,誉王已不在了。身上换了干净的寝衣,她依稀记得,昨夜事毕,似是誉王用温热的水细细替她擦了身。
她拥着衾被,在床榻上呆坐了一会儿,便听门扇开阖的声响,小涟端着铜盆自外头进来。
“王妃醒了。”她搁下铜盆,拿起一旁备好的衣裙,“奴婢伺候王妃更衣。”
碧芜微微颔首,忍着周身酸疼,由小涟帮着换好了衣裙,接过湿帕子,净面之时,蓦然想起昨夜誉王的反常,问道:“今日……可有听闻朝中或宫里发生什么事儿?”
小涟愣了一瞬,抿了抿唇,答:“真说起来,确实有的,听说昨夜淑贵妃自观星台上坠落,没了……”
碧芜动作倏然一滞,确认道:“自哪里坠落?”
“观星台。”小涟定定道,“宫里都传是因方家生了变故,承王亦被逐回了封地,淑贵妃承受不住,一时想不开,才会偷偷跑出冷宫自观星台上跳楼自尽。”
碧芜反复捉摸着这番说辞,双眸眯了眯,不免觉得有些蹊跷。
虽说,淑贵妃两世的结局都差不多,但这世接触下来,碧芜总觉得,像她那般高傲的人,应不至于如此脆弱,跑去自尽才对。
而且,就这么巧吗?
沈贵人当年正是从观星台坠亡,而淑贵妃也刚巧选在观星台“自尽”,再联想到誉王昨夜的异常,碧芜总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淑贵妃的死极有可能与誉王有关,而誉王之所以对淑贵妃下手,兴许是因为他的生母沈贵人。
前世誉王登基后,并未追封沈贵人为太后,而是做了一件惊世骇俗之事,他不顾群臣反对,寻来方士在沈贵人故乡挑了一块风水宝地,而后不顾群臣反对,选择黄道吉日,大张旗鼓将沈贵人的棺椁迁出皇陵,在其故乡安葬。
碧芜不知,沈贵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誉王既不愿将此事公之于众,那段过往,大抵是他最脆弱痛苦的回忆,不堪为旁人知晓。
她紧紧捏着湿帕子,想起昨夜打着伞跑进梅园时,誉王望着那片梅林,眸中难忍的悲痛,只觉心口也跟着疼了一下。
既是不愿说出口,那便就此埋在心底,等它渐渐淡忘去,也不失为一件好法子。
*
与当年太子一事不同,再历承王之事后,永安帝彻底病倒,太医院御医们费尽心思,然无数汤药入口,却始终不见好转。
依太医院医正所言,永安帝此病不在身而在于心,长年累月,忧思过重,郁郁难解,乃至失眠心慌,胸闷喘急。
也怪不得永安帝会变成这般,才不过短短三年,太子,承王接连出事,又在同一年经历了西南之乱与两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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