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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不禁想到祈秋咬下玫瑰花瓣混着血吞咽的模样,她咽下玫瑰,吐出飞舞的蝴蝶。
玫瑰在她体内生根发芽,吸食花蜜的蝴蝶离开茧蛹翩翩而舞。等到胃里的蝴蝶全部离开,花苞一朵朵簇拥而生,一点点吞食她的血肉,直到死神收割走她的灵魂,她的躯壳在乐声中出演卡珊蒂亚的一生,笑容定格于曲终人散的尽头。
一个又一个玩家行走在相同的命运丝线上,清晨死去的女玩家已然走到尽头,接替她的人,正是祈秋。
许渊捧着一大束玫瑰起身,他合上尸体睁开的双眼,那双被注入虚假情感的眼睛终是归于永恒宁静的黑暗。
“以上,就是我看见的全部。”许渊说。
许渊知道多出的时间全靠祈秋和安迪虚与委蛇拖延得来,玫瑰又实在太多占满双手,他只得遗憾放弃把尸体一起扛回来的念头,抱着玫瑰匆匆赶回家门。
“还有件比较奇怪的事情。”许渊说,“从上台到摘完花,我没有遭遇任何攻击。”NPC的攻击或是抢线索的玩家的攻击,都没有。
不合常理,有种玫瑰的培养皿,自然有等在旁边镰刀高举的摘花人。
“安迪当时在我旁边。”祈秋想了想,推测道:“至于其他玩家,可能是压根出不了门。”
不管安迪有没有脚踏十几二十条船,他每次约会肯定只能带一个人出门。除非其他玩家也用场外求助卡夹带偷渡黑户进来,一直和安迪如影随形的玩家绝对没有机会探寻玫瑰的秘密。
这次副本意外的难,剧情设定下的处境太过孤立无援,无法出门无法和其他玩家汇合,仅有的约会时间也被牢牢监视,让人生生够不到真相。
但换个角度想,安迪如此不希望“女朋友”出门和离开他的视线,是否意味他的秘密并不隐蔽?
以蝴蝶为象征,歌咏卡珊蒂亚爱情的镇上居民,是否知道些什么?
大捧玫瑰抱在怀里沉手,祈秋抬起胳膊想把玫瑰插进花瓶里,胳膊抬到一半硬生生停住。
太、太多了!
“呃。”许渊短促地停顿了一瞬,笑容不变,“哈哈,我也没想到花瓶这么小嘛。厨房里有瓦罐,我去拿几个过来。”
安迪送玫瑰是罗曼蒂克,许渊送玫瑰是花店进货批发甩卖满三赠二白给不要钱。
祈秋数了数花瓶里玫瑰的枝数,又摸了摸喉咙,对许渊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安迪送来的玫瑰恰好是治疗一次咳血的量,他特意卡在临界点送来,引得我在濒死失去理智后对玫瑰越来越上瘾?”
好一个精通pua的渣男,五毒俱全,与系统同流合污想让玩家对他死心塌地错付真心。
祈秋:“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之后还会再来送玫瑰。”
“可是,尸体里的玫瑰被我摘完了啊。”许渊抓抓头发,为难地说,“我想拿一大捧让你狠狠吓一跳,所以能摘的都摘了,剩下六七片残缺的花瓣……他真敢拿来送女朋友?寒酸过头了。”
正常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许渊:我不仅要走你的路,还要穿你的鞋吃你的瓜嘲你的讽。
祈秋无言看向许渊,许渊无辜回望祈秋。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让人昧着良心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至少,作为收礼物的人,祈秋说不出来。
安迪没有玫瑰用来送人,为难的是安迪不是祈秋,她不在乎pua渣男斤斤计较的几枝小玫瑰。
但问题是,假如安迪不止要送祈秋一个女朋友,还有别的女朋友、别的玩家要均分玫瑰,他能到哪儿去补货?收不到玫瑰的玩家,又靠什么来续命?
“我假扮警卫混进场的时候听像是剧场经理的人说,歌剧不是每天都能演,饰演卡珊蒂亚的歌者难得。”许渊说。
祈秋也听过类似的话:“歌者难得……安迪说玫瑰难得,他们的‘难得’是不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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