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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看我犯傻很有意思吗?”
纪礼在这件事上理亏, 先没了气势:“我不是故意……”
应云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吧我是故意。”
他起身,刚迈出一步,手便被人攥住了。
“云生。”纪礼音色好,喊谁时一旦去掉姓,听起来都像在哄人,“你别生气啊。”
应云生本来就没生他的气,这一下就更没脾气了:“我没有。”
他认输地叹口气,捂住眼:“我就是一想到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就想去面壁。”
纪礼一愣,随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嘲笑,而只是单纯的在开心。
应云生也是察觉到这一点才发不出脾气,站在床边一脸破罐子破摔地看着他笑:“看到我丢脸就这么高兴?”
纪礼边玩着他的手指边笑着道:“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啊。”
应云生想不明白「可爱」这种形容词到底是怎么被加到他身上的。
纪礼在他指尖很轻地亲了一下:“我好喜欢你这副样子。”
应云生整只手瞬间发麻,皮肤一点点变得滚烫。
.
外面的宾客陆陆续续散去,楼下纪礼的姑姑抱着女儿上楼午睡,在楼梯口刚巧碰到应云生。
“小礼呢?”
应云生:“他刚刚下去倒水了。”
姑姑望着他:“可以聊聊吗?”
应云生站住了。
姑姑把怀里的小奶娃放进摇篮,转头就看见他和站军姿似的杵在旁边,失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就是随便说两句。”
应云生曾经见过纪礼父母的婚照,当时就觉得对方的气质和对方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现在看来,他觉得这可能是对方的家族遗传,因为纪礼姑姑笑起来给人的感觉也差不多,温和又谦谦有礼。
她问道:“他告诉过你他家里的事吗?”
应云生点头:“嗯。”
“你知道他是十一岁那年才被我们认回来吗?”
“知道。”
纪礼曾经告诉过他。
他母亲是个极出色的文物鉴定师,有天赋又有追求,两人遇见时父亲还没入社会,母亲却已经打拼出一番成就。
两人之间的年龄相差了十岁,父亲却沦陷得极其迅速。家里人看他对人家姑娘迷恋得如痴如狂,虽然不太看好,但也没阻止过,毕竟当时谁都不觉得对方真的会看得上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生,只觉得他撞南墙多了自然就会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这一迷恋就是五六年。
他从青涩学生变成商界新秀的时候,她刚刚参加完父母的葬礼,也说不清是日久生情突然认清了心意,还是因为失去父母难得精神脆弱时对方恰好陪在身边,她被对方话里描述的家庭所诱惑,当场接了对方的戒指,同意领证结婚。
可谁都没想到,他们在一起后刚一年,就因为她的仇家上门,新婚丈夫就那么过世了。
彼时纪老爷子才刚刚与世长辞,老太太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又听闻丧子,大恸之下实在做不到待见儿媳,毕竟要不是因为她招惹来的人,儿子也不会死。
纪礼的母亲一向把事业看得比天大,否则也不会前半生一直无心恋爱,如今丈夫死了,她再没法否认当初答应求婚只是因为感动,压根没想过未来要被法律约束和对方生活的一辈子。可如今身上挂了条人命,再冷血冷心也做不到视若无睹,心里压力堆积至发酵,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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