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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表情,这病磨得何止自己一个人。

唐宋咽了一下喉咙里倒灌的苦水,从氧气罩下发出沉重的咒骂:“还能怎么减轻啊?这狗日的病毒来得气势汹汹,我连裤裆里的物件儿都破皮了。”

闻臾飞拉住他嶙峋的手,掌心里的暖热让唐宋越发忍不住鼻腔酸涩:“臾飞,我过得不好,没有他我根本过不好。我总是在消磨时间,这下终于磨到尽头了,也算好事。”

他苦涩地笑了笑,眼眶兜不住的眼泪顺着眼尾接连滚下。

闻臾飞摇摇头,表达着强烈的不赞同,空着的手拿起清安递给他的毛巾替唐宋擦了擦泪水。

唐宋重重回握他,秃了指甲的手指陷进闻臾飞的手背,哭腔被他压在喉间:“只是有点遗憾,好不容易感受到活着的乐趣,又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闻臾飞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咬着下唇哭起来,那痛苦不堪的情绪封在胸腔里无处宣泄,他想高声怒骂,但却连能骂的明确对象都找不到。

“我最近经常在想,他为什么要死?他为什么就不能假装低一下头?跟我分手不就好了?哪怕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也会爱上别人的,我一定可以爱上别人的。”唐宋从心里到身体的难过憋了太多年,他终于放肆哭嚷道,“但是他就这么一死,我闭上眼睛全是他,睁开眼睛却哪里都没有他,怎么也忘不掉。”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颤声说:“我会不会根本不是爱他,而是恨他啊?”

闻臾飞哭相比唐宋还狼狈,他满脸是泪,一手把唐宋的手掌紧紧握着,一手拿毛巾胡乱给他擦脸:“行了,待会儿把隔壁床上昏迷的人都要吵醒了。”

唐宋不理会他的逗弄,盯住他的眼睛,认真地为自己流泪:“那时候你劝我,你说路还很长,其实我想反驳你,我早就没路可走了。”

闻臾飞还记得他过去总是这不想那不想,现在恍然察觉其实他只是不想活了。

他把毛巾搭在唐宋的眼睛上,脱力地坐下,把唐宋捂不暖的手塞进被窝,然后抱着自己的头伏在床沿上大声哭起来。

唐宋气若游丝地喊他的名字,几不可闻地说:“臾飞,别哭了,我这辈子谁都对不住,现在你哭成这样我突然觉得欠你最多,你我兄弟一场,总是我在给你找麻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说完就转头面向窗外萧索的街道,毛巾洇湿了一圈又一圈,他姿态鲜明地不再眷恋人间。

清安在开水房前排完队回来,闻臾飞已经哭得快要虚脱,他赶忙把他脆弱不堪的哥哥抱在怀里不住拍背。唐宋摘掉脸上的毛巾,眼睛还肿着,他抱歉地冲清安扯了扯唇角,竭力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彩铃唱到清安以为对面不会接的时候,才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开口第一句就是“老子在开会”。

唐宋不甚在意,带着微微的鼻音自嘲说:“那你忙吧,我就先死了。”

“死”字对于唐沛霖来说是个提不得的字眼,他不顾其他董事们的目光,径直出了会议室,站在走道里发火,心里惊悸的余震还没休止:“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要钱找财务去,没别的事少烦我。”

唐宋:“我得病了。”

唐沛霖心里的一丝不安让他更加烦躁,只有用高音量掩饰自己的气虚:“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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