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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学会了在湖边叠石头,学会了跳舞,学会说很多词汇,特别是“朋友”这个词。
它总是笨拙地向言淏求证:“言淏,我们……是朋友吗?”
言淏望着它,不回答,反问:“你吞食别人灵魂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它歪了一下脑袋,“不知道。”
言淏又问:“他们的灵魂去了哪里?”
它仍是说:“不知道。”
言淏站起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言淏……别走……陪我玩……”
它等啊等,盼啊盼,雪落了一场,雨过了一场,言淏终于又来了。它快乐地向他展示自己的舞蹈,它练习了整整两年。
言淏说:“师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要陪她。师叔发现禁地结界缺口,相信很快就会修补起来,我以后都不会来了。”
它张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他,“言淏……不会来了?”
“……是。”言淏眼睛看向别处,“你好自为之吧。”
“是我……不好吗?”它问。
言淏道:“是我不好。”
言淏怎么会不好呢?在它心里,言淏就是最好的。是以它一如既往地等待,等待言淏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湖底仍时不时地浮现尸体,它却不再觉得他们的灵魂美味,因为它知道了寂寞的感觉。它想再看到言淏,就像以前那样陪它玩。
它可以一直忍着不去吃言淏的灵魂,也不会伤害他师父,但他为什么不来呢?
他来了。
却是带人来杀它。
如果言淏要它死的话,那就死吧。
它不想在等下去,能够满足言淏的一个愿望,也挺好的。
死是什么呢?就像它吃过的那些尸体一样?或者就像那些灵魂?它有灵魂吗?没有灵魂的话,死后会怎样?
终其一生,有人叫它噬魂兽,有人叫它邪祟,它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不,好像有。
它想起来了,是言淏给它取的,叫言二。
“言二,第二个我。”十三岁的言淏郑重地告诉它。
也许是因为它总变作言淏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很孤独。
……
随着邪祟煞气溃散如烟,湖底水波激荡,鲲神碑摇颤整座山脉。
贺凉水口中源源不断地被输送氧气,他霍然睁眼,才发觉自己刚才竟是晕了过去,把楚孤逸急得不行。
见他醒来,楚孤逸再次吻住他。
贺凉水瞳孔收缩,不是因为这个吻,而是看到了鲲神碑周遭的法阵光芒,众人皆是兵荒马乱、手脚并用往湖面游,只有楚孤逸忙着给贺凉水渡气。
贺凉水拍打楚孤逸的肩,表示可以了,快跑。
楚孤逸拉着他,孰料那法阵转瞬间将湖底搅得剧烈震荡,一股激流猛然将他们冲了开去。二人唯有十指相扣,不至于被冲散。
周遭漆黑,也看不清什么跟什么,贺凉水蹬着双腿,一只手臂使劲划拉,然而无济于事。楚孤逸一把将他拉近,再次给他渡气。
贺凉水眼前时明时灭,只记得在水里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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