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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石林在激烈的打斗中已经快成了一堆碎石堆，尤金娜能利用的巨石越来越少，诺伊斯一边腾挪闪转一边用剑气消耗着她能用来防身的巨石。在感觉能对他造成威胁的石柱被毁得差不多之后，他脚下一蹬，闪电般俯冲向前，打算一举擒下尤金娜。

穆琳的光箭被他几个急转跳跃轻松晃过，尤金娜眼见着攻击将至，急忙操控身边一块水桶大的石块迎击。这种程度的障碍物银发神官还没有放在眼里，他速度未减，直接挥剑将石块一劈两半。

一道寒光从被劈开的石头后射了出来，诺伊斯瞳孔一缩，急忙一个侧身翻了出去。过快的行进速度让他来不及完全闪躲，手臂被突然飞出的利刃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手捂着伤口单膝跪地，面色铁青。强烈的麻痹感从伤口迅速向全身蔓延——伤他的兵刃上淬了毒。

“哈哈哈哈哈！诺伊斯，没想到吧，你还是栽在了我手里～”紫发神官高声尖笑着收回他的轮刃，他肋骨断了好几根，大笑时扯动伤口，猛烈咳嗽着吐出几口鲜血。

随着石柱被破坏，原本布在石林中的隔音法术都已失效，尖锐的笑声在整片战场上空回响。

诺伊斯没心情理会他的嘲笑，集中精力运行法术去抵挡毒性扩散。

“没用的，等死吧。”尤金娜清洌的声音给银发神官宣判了死刑。她的能力不足以直接控制诺伊斯，但给他的法术运转造成干扰，短时间内限制住他的力量发挥倒是够了。

诺伊斯全身一震，原本正常运转的法术突然一阵滞塞，体内的毒液难以阻止地扩散开。身体阵阵发软，在魔力和毒药双重作用下难以再移动分毫。战场的局势没有再给他挣扎的机会，诺伊斯紧咬着牙，看到他的侍魔站在他的正前方，对准他的心脏拉开了弓。

“诺伊斯……”穆琳流着眼泪，拼命抑制着自己的身体。诺伊斯已经动不了了，没法再躲开她的攻击，她这一箭下去，他必死无疑。

她咬着自己的舌头，鲜血在口中弥漫开，利用痛感的刺激努力维持住意识，与尤金娜的魔力抗争。

“动手，杀了他。”白发少女冷酷地催促道。

再次叠加的强制力立时摧垮了穆琳的意志，弓弦被拉开，致命的金光在满月般的弓身上聚集。

“不要！！！”随着一声悲凄的尖啸，鲜血飞溅而出。

少女依然保持着张弓的姿势，只是手臂已经被从后背长出的锋利骨刺刺穿。弓箭随着手臂被重创掉落在地，消失了光芒。穆琳喘着粗气，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她睁开双眼，瞳色已经由原来的栗色燃起了耀眼的金光。

“这家伙又要堕魔了！”沃德还记得她这个样子，脸上当初被骨刺划出的伤疤开始隐隐作痛。

“穆琳……”诺伊斯无法动弹，一边努力运行法术去解困，一边皱着眉头注视着她。

白色的骨质开始在她身体上生长，被刺穿的双手很快便止住了血，化作一双白骨般的利爪。双脚也在飞速异变，反关节状的兽形骨骼撑破鞋子，锋利的尖爪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迹。原本柔软的皮肤变成了骨头般的惨白色，尖利的骨质突起从身体的各处关节生长而出，将衣服撕得支离破碎。

尤金娜冷冷看着正在魔化的少女，魔物的特征一点点出现在她身上，将原本姣美的少女变得狰狞恐怖。为了摆脱她的控制不惜堕魔，但那又怎么样呢，既便成了魔物，她照样也能操纵得了。在她的强权之力下，一切都将屈服，不分种族，无论死活。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已经半魔化的少女转过头来，金色兽瞳死死盯着她。下一秒，两根骨刺刺入少女的耳朵，在尖锐的惨叫声中刺破了她的鼓膜。

一旁的三人满脸震惊地看着捂着耳朵痛苦呻吟的魔女。一般魔物都是依靠本能行事的杀戮机器，从没有哪个魔物会有这种自残行为。她为了防止被尤金娜控制不惜刺聋自己的耳朵，只有可能是……

“你没有堕魔？”尤金娜面色严峻地微眯起眼睛。

终于从直冲大脑的剧烈疼痛中缓过劲来的穆琳抬起头望向她，身体的异化停止了，金色瞳孔中是锐利的坚定眼神。反关节的骨质后肢在地上一蹬，挥舞利爪以远超人类的速度攻向白发少女。

尤金娜闪身疾退，她身法轻盈，速度在魔女中向来是佼佼者。但在这非人类的敏捷怪物面前依然落了下风，一路被紧咬不放，被逼得没有任何喘息之机。

她的声音已经不起作用了，身上也没有足以阻挡骨爪的利刃，只能利用灵活的身形在劈头盖脸的密集攻击中穿梭闪躲，不时发出银丝还击。

密密麻麻的银丝不断缠绕上穆琳身体，一旦缠上，熟悉的麻痹感便快速蔓延开。尤金娜的银丝能操控一切被连上的物体，在声音失效的情况下，用银丝也能让她成为她的奴隶。

穆琳虽然场面上占尽优势，却始终无法真正命中目标，还要不断用骨刺斩断那些银丝，防止身体被侵占。

战况焦灼，尤金娜心中也开始有些焦躁，她的能力无法对穆琳造成物理上的伤害，唯一的胜算就是一次性将她整个控制住，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眼看着穆琳再度发起进攻，尤金娜一个转身后退一步，十指齐发，无数银丝像暴雨般飞向冲过来向魔女。

穆琳躲闪不及，将六根骨刺聚在身前拢成一道骨笼屏障，银丝尽数缠绕在骨刺之上，将骨笼缠成一个银色巨茧。

尤金娜驱动魔力去侵入穆琳的身体，却发现骨笼中空空如也，骨刺早已脱离魔女的身躯，只剩一个空壳留在原地。

从头顶落下的阳光一暗，尤金娜抬起头，逆着光看到一个黑影向她飞来。已经变回普通人类形态的少女从天而降将尤金娜扑倒在地，像一条灵巧的蛇一般攀着她的身体将她面朝下按住，骑坐在她身上，双腿绞住她的手臂牢牢制住，双臂则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

尤金娜促不及防被绞住了身子，双手难以发力，上身被强行抬起，绞住脖子无法呼吸，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终于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金娜！”眼看着自己的侍魔受困，一旁观战的沃德再也坐不住了，拿起轮刃准备加入战局。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头上便重重挨了一下，立时晕了过去。

诺伊斯捂着还不怎么灵活的手臂站在倒地的紫发男人身边，静静看着一边纠缠在一起的两个魔女。

穆琳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衣服在刚才的魔化中被撕得残破不堪，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跟赤身裸体没有太大区别。他能感应到她的魔力始终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意识也十分清醒，没有发动咒印的必要。神官常年波澜不惊地脸上不着痕迹地露出宽慰的神色——她终于能掌控自己的魔力了。

尤金娜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她依然无法挣脱钳制，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氧气一点点变少。

她这回大概是真的要死了，只是这时她才发现她连一个值得临死前怀念的人都没有。明明是没有意义的可悲一生，可当真正要失去时，却也依然忍不住觉得不甘。

来自心脏的剧痛仿佛复苏般涌向全身，盖过了窒息的痛苦，眼泪从已经开了涣散的冰蓝色眼睛中流了出来。她最后望了一眼天空，全身一软，整个人彻底沉入黑暗。

蝶变篇第一百二十八章惩戒

一桶冰凉的冷水从头顶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少女惊叫一声，从昏迷中清醒。

她被人戴上了口球和眼罩，双手用皮质束具牢牢束在身后，连一根手指都移动不了，身体到双脚都用铁链锁在一把坚固的金属椅子上。白色长发和衣服被水湿透，紧贴着白皙的皮肤，随着身体曲线在呼吸中上下起伏。

她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只听到不远处传来紫发神官骂骂咧咧的声音:“诺伊斯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罩被猛地揭开，尤金娜微眯了下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看到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并换了身干净衣服的栗发魔女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

这里是一间昏暗的密室，看布局和里面的器具，应该是神官调教魔女用的。这对主从没有直接杀死她，而是在她昏迷期间，将她带到了他们住处的密室中绑了起来。想必是觉得直接杀人不太过瘾，而神官有的是让魔女生不如死的手段。

在她对面，沃德看上去比她还要更凄惨一些。他也被绑在一把金属椅子上，只是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扒光，张开的双腿间露着生殖器，身上伤还没好，脸色苍白，皮肤上沾着干涸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

穆琳的自愈力极强，耳朵在短时间内已经痊愈了。她从沃德被扒下来的衣服中翻出一堆瓶瓶罐罐，一个个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这些药都是干什么用的？我们用哪个比较好？”

“都灌下去吧，他的药，一般吃不死人。”诺伊斯抱着手臂站在沃德面前，淡定地看了他一眼。

“诺伊斯你这个神经病！！”紫发神官拼命挣扎着尖叫起来，“等我出去了，一定会让你好看！穆琳宝贝，你不能这么对我！！”

诺伊斯没有理会这家伙垂死的威胁，从穆琳手中接过一个瓶子，捏开他的嘴就要往下灌。

沃德看到那个瓶子后脸色吓得铁青，摇着头尖声高叫:“等等！！那瓶不是内服的……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打断了他的话，口腔黏膜接触到药水的部位传来剧烈的刺痛，并迅速肿胀了起来。

他舌头胀大，脸部鼓起，嘴唇肿得如同两根香肠一般。更可怕的是，在最初的剧痛过后，整个嘴里和喉咙都强烈骚痒起来，让他哪怕吞咽一口口水，都刺激得汗毛直竖。

诺伊斯没有就此放过他，将一瓶瓶各色药水一一灌进他嘴里。

沃德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他全身麻痹，腹中开始剧烈绞痛，但在各种魅药作用下，疼痛反倒化作排山倒海的快感，让他几乎要升天。变得敏感异常的皮肤泛起潮红，血液烫得仿佛岩浆在血管里奔涌，腿间的性器精神地高高挺立起来，涨得青筋暴起，马上要喷发。

可就在他即使到达绝顶之际，银发神官用一根系带将他的分身根部紧紧系了起来，又用一根尿道塞从他马眼插了进去。

被架在欲望顶点却无法释放的紫发神官哀嚎一声，在心中把诺伊斯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舌头不听便唤，骂也骂不出来，只能在淫欲的折磨下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含糊惨叫。

诺伊斯将一个大号肛塞捅入他的后穴，又用口球将他还在吱哇乱叫的嘴彻底堵住，拍了拍手，淡然地站到了一边。

随着体内各种功效的药物陆续生效，沃德仿佛被扔进了地狱。光催情药他就中了好几种，此时血脉偾张淫欲上涌，偏偏又被束住了欲望的出口，只能在狂乱的欲火中被烧得生不如死。疼痛、麻痹、骚痒，各种感觉在他体内同时肆虐，他皮肤一阵红一阵白，全身忽冷忽热，但却因为他自己在药物中加入的兴奋剂而无法晕过去，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哀泣的咕噜声。

穆琳看着眼前不成人样的沃德，不忍直视地感叹:“诺伊斯……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挺虐待狂的……”

“是吗？我感觉你似乎还挺喜欢的。”银发神官回头意有所指地望向她。

“我哪有！”穆琳脸唰地红了，那些痛苦和快感夹杂的肌肉记忆被唤起，全身毛孔瞬间兴奋地竖了起来，“我只是……不讨厌罢了……”她心虚地移开眼睛。

喜欢被他性虐这种事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况且若是被他看穿了心思，以后怕是要更加肆无忌惮地折腾她的身体了。少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个话题再持续下去就要被引向对她来说很危险的方向了，她赶紧转移注意力，面向了被绑在一边的白发少女，面色冷峻地说:“到你了。”

尤金娜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折磨沃德，自家神官被惨虐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触动，也没有一丝对自己马上要面对的命运的担忧，冰蓝色的眼睛依然平静得像冻结的冰湖。

穆琳拿出一根绳子套在她脖子上向后拉紧，和椅背系在一起。绳子是她从乔舒亚那弄来的，上面附着法术，她调整好绳套的松紧，让它能给尤金娜的脖子带来一定压力，又不至于勒得她彻底无法呼吸。

“这根绳子能感应你喉咙上的震动，一旦你停止说话，便会越勒越紧。你若是不想吃苦头，就照我说的做。”穆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凶恶一点。她在尤金娜面前打开了一卷写满字的长卷轴，找了个架子挂在她眼前，气势汹汹地指向沃德:“照着上面写的念给他听，念一整个晚上，不许停。”

原本一脸淡漠的尤金娜在看到卷轴上的内容后露出了略显古怪的表情，神情复杂地望着穆琳。

一旁的诺伊斯朝卷轴上扫了一眼，忍不住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抄来的，亏她想得出来。

穆琳小心翼翼地靠近尤金娜，伸手解开她的口球:“我把你嘴放开了，你现在就给我念，不要想耍什么花招，不然我要你好看！”说完便色厉内荏地后退了几步，偷偷运转起法术准备抵御随时可能发生的偷袭。

恢复攻击能力的少女并没有如穆琳预想那般反扑，静默了片刻，便按照她的吩咐，用机械般不带感情的语调读起了卷轴上的字:“神官沃德，淫邪无耻，恶贯满盈，若想要活命，今后必须做到以下几点。第一，不准再找穆琳和诺伊斯的麻烦，不准打击报复。第二，不准……再虐待凌辱自己的侍魔……第三，不准再奸淫女性。第四，谦和有礼，有绅士精神。第五，尊老爱幼，乐于助人……”

尤金娜一条一条往下念着，前面大体还和他们有关，后面便越扯越远。穆琳把能想到的需要限制沃德做的事写完后，觉得就这么放过他有些亏了，顺手找来一堆这个那个骑士守则之类的东西，一股脑写了上去，洋洋洒洒写满了整张卷轴。

诺伊斯瞥了沃德一眼，他虽然还醒着，但基本已经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以这种状态，被尤金娜的能力洗脑一整晚，怕不是要被洗成个圣人。他拉住穆琳的手:“这样就行了，我们出去吧。”

穆琳被他拉着往外走，不忘回头再恐吓尤金娜几句:“我会随时过来查看的，你不要想偷懒！”

等出了密室关上门，银发神官才舒了一口气:“再待下去搞不好连我们都得被洗脑了。”

“那上面的内容听听也没什么不好吧，尤其是不能虐待侍魔那条，我觉得你也可以被洗一洗。”穆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吗？”诺伊斯回望着她，突然面色一变，皱起眉头看向她的手。

少女顺着他的目光抬起手臂，只见纤细白皙的手背上不知何时泛起了骨头般的惨白色，从指甲开始，一点点异化成白骨状的利爪。她心中一寒，赶紧运转起体内的光之力去压制。两股力量在身体里僵持不下，手指的异化没有缓解的迹象，让她咬着牙急出一身冷汗。

和攻击系法术追求将自身力量最大化不同，辅助系法术更注重对力量的精细化操控。经过乔舒亚一段时间的特训，她的控制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这次危机时刻，她孤注一掷，试着收缩了体内的光之力，将魔力释放，任由魔气侵占身体，只守住关键部位保留住自我意识，终于成功利用魔力战胜了尤金娜。

只是这样做的代价也让她吃到了苦头。被魔气侵蚀后，体内魔力再难回到之前的平静状态，一直在不断和她的光之力对抗，试图彻底吞噬她的身体，她精神稍一放松，异化便开始了。

“心魔的力量，每动用一次，对宿主的侵蚀便会更深一分，直到将整个人吞噬，变为彻底的魔物。你既然选择了用魔力去战斗，那便要作好被魔气反噬的觉悟。”诺伊斯一眼便看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淡定地解释。这是穆琳第一次主动去运用自己的魔力，其他魔女一开始就会遭遇的事，她直到现在才体会到。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自己都快变魔物了，诺伊斯还在那平静地说着风凉话，让穆琳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

“我的确是不担心，因为阻止自己的魔女被魔气侵蚀原本便是神官的本职。”他俯身将少女打横抱了起来，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你该接受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