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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陆淮拿了平日熬粥的小锅过来,将米倒进去:“再煮一会儿就能喝粥了。”

看他动作麻利地把锅架上,又搬了铁锅上来准备炒菜,夏如嫣小声地解释:

“我是想帮你做点事的……”

“不用。”

陆淮摇头:“这些事你哪里弄得来,仔细伤了自己,烧饭油烟大,你别呆在里头,出去和大黄玩儿吧。”

夏如嫣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背对着她,手中有条不紊地择菜、切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陆淮有些不一样,好像要格外沉闷一些。

许是衙门的事太累了,毕竟今日这么晚才回来呢。

她想着走了出去,大黄正守在门口,一见她就拼命摇尾巴,夏如嫣揉揉它的脑袋:“自个儿去玩吧。”

她也没什么心情陪它玩儿,等会儿吃完饭还要跟陆淮说正事呢。

过了一刻多钟陆淮就把菜炒好了,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怎么说话,今晚饭菜简单,两个香葱煎蛋,一盘辣子炒青菜,一碟泡萝卜配白粥。

不过陆淮手艺好,简单的饭菜吃起来也香,夏如嫣满脑子都是等会儿要跟他坦白的事,也没在意陆淮的反常,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在院子里打了好久的转,终于看见他从灶房里出来了。

“陆……”

“我有点事想问你。”

夏如嫣声儿还没飘出去,陆淮就先开了口,她愣了愣,此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陆淮的眸色在夜色中特别的沉,夏如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来不及多想,已经反射性地说:

“什么事?”

“外头冷,先进屋吧。”

陆淮进了堂屋,将油灯点亮,再把一直烧着的火盆挪过来,关上房门,寒冷的空气被隔绝在外面,房子里一点点暖和起来。

两人坐在椅子上,气氛有些微妙,夏如嫣捏了捏掌心,不解地问:

“陆淮?你怎么了?”

陆淮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着她问:“嫣娘,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

夏如嫣愣愣地点了下头:“什、什么事?”

“你是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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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更得少,腰真的好痛,回家就躺下(?_?)在吃医生开的药,感觉自己好废哦?(;′Д`?)争取这周内把这个世界完结了

猎户与千金(终)

屋子里的气氛完全凝固住,只有炭盆噼里啪啦的声响,夏如嫣坐在椅子上,放在膝头的手一点点捏紧,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住了。

陆淮不错眼地看着她,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刚才在骆文安那儿得到的消息太过惊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想先亲耳听自己的妻子说出事实。

“……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过了许久,夏如嫣终于干巴巴地开了口,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我只是想知道,嫣娘,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陆淮没有解释他这样问的缘由,而是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夏如嫣咬了咬唇,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陆淮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轻声答道:

“是,我已经差不多全部想起来了。”

陆淮的身体猛地绷紧,喉咙像是被什么攥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而对面的夏如嫣顿了一顿,好似鼓起勇气般,继续说道:

“……其实我让你今晚早些回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

“我这些日子一直断断续续地做梦,梦里总能梦见从前的事,在梦中我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为何会来到青石山……”

夏如嫣声音轻缓,将自己回忆起的那些事慢慢说出来,她没有看陆淮,而是仿佛陷入从前的梦境,神色有一些恍惚。

在听到她是尚书府的小姐时,陆淮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只是她的身份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以为她是寻常官家小姐,没想到竟是尚书那样大的官……

再听她说到家中遭难,她在雷雨夜逃出京城,护卫在遇到匪徒时以性命相护换得她逃离,而另一名老仆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得了病,没能救回来。

陆淮的心像是被捏了一下,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竟受过这样多的苦,在梦中要将这些重新经历一遍,还要面对父母家人已亡的现实,她的内心该是怎样的煎熬?

可她在他面前却从未表现出来,始终以笑脸面对他,亦或是…他太过粗心而忽略了?

陆淮的拳头握了起来,唇紧紧抿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夏如嫣偷偷瞥他一眼,以为他生气,心中不由忐忑,小声向他解释: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我是罪臣之女,若贸然说出来,怕你有心理负担……”

“我怎会有心理负担?”

陆淮倏然看向她,眼中情绪翻涌,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若你告诉我,我只会想办法更加周全地保护你,难不成你认为我会将你视作拖累?”

“我、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夏如嫣咬了咬唇:“我自然是百分百信任你的,但形势没完全明朗化之前,我告诉你只是徒增你的压力,我不想咱们两个都生活在惶惶之中,至少…至少让你一个人轻松一点,不是更好吗?”

“嫣娘。”

陆淮盯着她,眉头已经蹙了起来:“我们是夫妻,已经约定了要相互陪伴一生,这样重要的事你却瞒着我,若真的有危险,我连个准备都没有,又要怎样来保护你?”

“我……”

夏如嫣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攥了攥裙子,抿着唇不吭声了。

陆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夏如嫣以为他要出去,一抬头,却发现他走到自己跟前来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将她的手拿过来握住,轻声道:“嫣娘,我不希望你独自承受这些苦痛,也希望你可以更依赖我一点。”

“我是你的丈夫,本就要为你撑起所有,你这样担惊受怕,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能保护好你。”

听见他的话,夏如嫣心里一急,抬起头来:“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没用,你知道的,我一直很依赖你!”

“还可以再依赖一点。”

陆淮捧着她的脸,眼中并没有埋怨或怪罪,有的只是心疼。

“嫣娘,我会努力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也会待你更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所以日后,任何事情你都要和我共同面对,好吗?”

这几句话令夏如嫣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点点头嗯了一声,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陆淮看她这般要哭的模样,又不免心疼,先前还有的那些烦闷情绪烟消云散,妻子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哪里还舍得怪她呢?

他把她拥进怀里,缓缓抚着她的发丝,怀里的温度使夏如嫣渐渐平静下来,两人将事情说开,从此再也没有任何隐瞒,彼此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又贴得更近了。

夏如嫣环抱着他的腰,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定与踏实,这些日子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现在这个心结解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她半眯着眼享受男人的拥抱,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忽然又开口问:

“所以骆东家在我之前就知道你恢复记忆的事?”

夏如嫣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虽然男人的语气很轻缓,但她总觉得这句问话有些不妙。

“我…他……”

她支支吾吾,声音像是卡了壳,陆淮眸色沉了沉,还要再问,夏如嫣忽然推开他,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嫣娘!?”

陆淮快步追出门,发现夏如嫣撑着墙,一手捂住胸口,正打着干呕,他赶紧过去扶住她,轻抚她的后背:

“嫣娘?你怎么了?”

夏如嫣呕了好几下也没呕出东西,抬起头时嘴唇都白了,陆淮赶紧将她抱进屋里,倒了杯热水给她,还没递过去,她又伏身呕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呕出东西了,把晚饭吃的全部吐了出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夏如嫣才软软地倚在椅背上,整个人一副虚脱无力的模样。

陆淮照顾她漱了口,将她扶去床上躺下,顾不得收拾堂屋的秽物,抬脚就出门去请大夫。

还好附近就有间医馆,虽然关门了,里头的人还没睡,陆淮领着大夫急匆匆回到家,大夫一把脉,立时就笑呵呵地告诉他,夏如嫣有喜了。

这下陆淮可再没有心思想旁的了,他本来就把夏如嫣照顾得好,现在妻子怀了身孕,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原先夏如嫣两三天就要去一次布庄指导绣娘,现在陆淮可不赞成了,让她在家里把头三个月呆满,再考虑去布庄的事。

夏如嫣也没反对,虽然对这件事毫无心理准备,但接受了之后,她也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前三个月自然要好好休养身子。

布庄那边对夏如嫣的请假没有任何异议,还让她在家好生休息,半个月后骆文安亲自来了一趟,那时陆淮刚和夏如嫣用过晚饭,正扶着她在堂屋慢慢走动消食。

外头正在下雪,骆文安撑着伞进去,看见站在屋门内的夏如嫣,她看起来圆润了一点点,许是屋中烧的炭盆旺,双颊红润,气色很不错。

骆文安走到她面前,不敢靠太近,怕身上的寒气过给她,他定定看了她几息,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

“阿嫣,恭喜你。”

旁边陆淮听见他这亲昵的称呼,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夏如嫣抚着小腹,冲他笑了笑:

“谢谢,劳烦你过来看我,快进来坐吧。”

三人在堂屋坐了一会儿,并没有说太多话,骆文安问候了一下夏如嫣的身体就起身告辞,陆淮送他出去,两人走到巷口,骆文安开口道:

“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陆淮没看他,只淡声道:“嫣娘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好好待她的。”

“她原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骆文安的声音有些发涩,似在为夏如嫣不平。

“我会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生活。”

陆淮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很稳,似乎毫不怀疑自己能办到。

“你——”

骆文安转过头看他,似还要说些什么,陆淮却先一步开口:“骆东家,嫣娘是我的妻子,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很感谢你对她的帮助,也谢谢你今日来看她,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就不送你了,你慢走。”

骆文安抿紧嘴唇,从伞下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陆淮,半晌才道:

“请一定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陆淮点一点头,转身大步朝家门走去,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夏如嫣身边,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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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完啦,让大家久等了,下个世界有几个梗想写,还没定好,我先构思一下,下周内会开更的(* ̄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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