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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雾江的表情，夏如嫣不由失笑，她站起身走到妆奁前坐下：“过来帮我梳下头发吧，干得差不多了。”

雾江便走过去替夏如嫣轻轻梳理长发，她想起方才纪淮跟夏如嫣拥吻的画面，脸不由发起烫来，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

“姑娘，您…您和纪少爷有没有……”

虽然她没说出口，夏如嫣却猜到她问的是什么，只坦然承认道：“自然是有的。”

雾江一惊，有些焦急地道：“姑娘，这也太……莫非、莫非您想嫁给纪少爷不成？”

夏如嫣挑起眉，从镜子里看她：“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

雾江一怔，就见夏如嫣好整以暇地道：“我与阿淮，既是两情相悦，我也图一时欢愉，人生在世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究竟会如何，不如把握当下，及时行乐，这才不枉来人世走上一遭。”

雾江被她说得心头一震，她知道她家姑娘从以前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主，否则也不可能到了这个年纪还不嫁人，可是她原先以为姑娘是对男子没什么兴趣，但今日看来她并不是没兴趣，只是有兴趣的对象有些惊世骇俗罢了。

她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几欲开口又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夏如嫣看出她担心自己，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家姑娘吃不了亏。”

雾江咬了咬唇，心想可是这种事总是女子吃亏的呀，但是看见夏如嫣这副淡定的模样，她悬着的心又稍微放下了一些，半晌才闷声道：

“奴婢只希望姑娘任何时候都平安喜乐。”

夏如嫣轻轻一笑：“我知道的。”

***

按照夏如嫣的吩咐，雾江回房后将这件事也告诉了雨清，这两人是她的贴身丫鬟，夏如嫣觉得瞒着任何一个都不好办，索性叫雾江私底下先和雨清通个气，叫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在人前失态。

也不知道雾江怎么跟雨清说的，夏如嫣睡醒起床叫她们俩进来伺候梳洗的时候，就看见雨清的脸蛋红扑扑的，看她的眼神也亮得很。

夏如嫣心里觉得有趣，故意问她：“雾江都和你说了？”

“是的姑娘！”雨清红着脸道，“您放一百个心，奴婢绝对会守口如瓶，一个字儿也不会说漏嘴！”

她这副态度倒比雾江积极许多，夏如嫣心里好奇却不便多问，就见雨清捂着脸道：“其实、其实奴婢从前就觉得姑娘同纪少爷很登对……”

“雨清！”

雾江警告性地呵了一声，雨清连忙住了嘴，她将纱衣替夏如嫣披上，瞪了雨清一眼道：“姑娘别理她，她就爱浑说。”

夏如嫣低低笑了一声，原来雨清是这个想法，怪道表现得那么积极了，这倒不错，至少不用再费心思去安抚。

两人替夏如嫣打扮好，正准备出门去前院用饭时，就看见纪淮从院门口走了进来，他先向夏如嫣行了个礼，恭敬地道：

“侄儿看是用晚饭的时候了，便过来瞧瞧姑姑可歇息好了。”

夏如嫣拎着裙摆从台阶上走下去，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我倒是歇息得差不多了，子骞呢？”

她这还是头一回在人前唤他子骞，纪淮嘴角弯了弯，侧身让夏如嫣走在前面，柔声道：“子骞也休息好了。”

姑侄俩便出了云馨院往前院走，跟在后头的雨清盯着二人满眼激动，只觉得自家姑娘跟纪少爷实在是太般配了。她那神色太过明显，雾江忙拧了她一把以示警告，雨清才赶紧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