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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渗出的血迹,是恶鬼在吃掉少主人的魂。”

骑位叹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不想听你们的歪道理。”

沈永羹见骑位无动于衷,他喉咙哽咽:“凭什么他要为我们而死,凭什么他要为我们而战,祠堂关押的他的还不够?”

“就凭他是少主人就没人权?”

他更害怕是自己害死谢知年,漫漫岁月不过是沧海一瞬,他神魂都要灼伤着痛苦,实在想不到比自己年纪小的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压力,这次口出狂言是他失态的开始。

他向来不介意尊卑,不屑用身份压制别人。

可这一次:他说的是心里话。

沈永羹回去听过禁司的传闻,众人都敬重少主人,他们说的祭祀是一笔带过。

可祠堂关押数十年,整夜跪在毯子诵读经文,无声无息地祈福。

哪能是一天两天来的?

像沈永羹说的:谢知年没见过祠堂外的世界,他是关在笼子里面的鸟儿,唯一出祠堂也是神明游行的礼仪。

所有人都皆谢知年而来,他们近乎虔诚地跪着,双手合十,凝望着中间站着的谢知年,红布凝结成美好的画卷,代表着他们对未来的渴望。

骑位也惊讶地在于听话的少主人有自主意识,不再是神明赎罪的玩偶:“沈小大人,你快点走吧,我们也是在履行自己职责。”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下来的使命。

这句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你一天不让我进去,我就跪在这里。”

沈永羹后悔自己说出这句话,他跪在地上,还不如那天晚上答应谢知年。

那人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违背父亲的旨意。

沈永羹明白为什么谢知年想找依靠,因为在那人的童年生活里,陪伴他的时拐杖和书籍,在旁边的同龄人屈指可数:“我也有我自己的职责,我是禁司大人亲定的不死雀。”

“我必然要见少主人。”

骑位面露难堪:“小大人您何苦?”

沈永羹身躯跪在地面,他咬着令牌不松手,不死雀要与禁司喜结连理,他那晚自看过谢知年后已发现自己守护的意义在哪里,口鼻间的温度冲上:“你去跟禁司大人通报。”

他目睹禁死楼的血液:“沈氏独子沈永羹甘愿成为少主人的不死雀,生则共生,死则同死,永远保护少主人,要我亲眼见他命丧其中。”

“不如把我一块关押进去。”

骑位全身一震:“你年纪小,还糊涂,再不走我去找沈大人了?”

沈永羹没半点害怕:“父亲在,我亦如此。”

他眸子过于认真,只听这些话语,骑位都被这份忠贞撼动。

怎么会有不死雀人面都没见过,只为一纸婚约就能做到死则同死的地步?

就如漆黑的人心突然磁拉地爆开。沈永羹的翅膀里发出共鸣,他和大多不死雀以最虔诚最忠诚地姿态跪在地面,剧烈跳动的心脏拍打着磨气,驱散着深渊里的昏暗。

他的实力太弱,斗不过在场的骑位,不然已冲进去。

骑位脊背发凉,示意旁边的不死雀:“烦请沈小大人等待片刻。”

他们不能动沈永羹,找个理由打发着:“我们这就禀告禁司大人。”

沈永羹轻微地点头,他流血的伤口正闭合,小腿被石头膈得满身是血,他专注地盯着禁司楼的上空,浓稠的睫毛使他的注视近乎有种温柔的错觉,心里有种声音在说。

等多久都没关系。

只要等的人是谢知年,哪怕上万年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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