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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声音平静,“教司坊里不起眼的一个奴婢,得罪了贵人,叫人活活打死。”
阿香惆怅:“咱们女人命贱,姐妹各个都有自己的故事,若身份尊贵,哪有那么多不平事。或许高门府第的女子也有自己的苦楚,说起来都不过是被圈养的命,要么生儿育女,当男人眼里的正经女人,要么就是身份卑微的玩物,连当个正经人的机会都没有,一生都顶着下贱的名声。”
“秋娘珠儿当过花魁,风靡一时,看起来受男人追捧,实际上也就是个玩意儿罢了。秋娘找了个恩客为自己赎身,最后却是散尽傍身的钱财,男人不要脸起来,连女表子的钱财都贪,物尽其用,敲骨吸髓。珠儿运气更差,遇上个有特别癖好的,死了也白死。”
“月蝶被个瞧上她的男人包养,甜言蜜语的哄着,正头娘子一发怒,眼睁睁看着她被塞到缸里煮成一锅美人汤,眼都不抬一下。”
“楚楚、采萱、婉儿、媛媛还有翠花,倒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可惜命也不好。”
“楚楚嫁了个人家,辛辛苦苦操持生计,那男人却不是个玩意,天天打她。听说在她之前曾经打死过三个婆娘,楚楚家里人见聘礼丰厚,听媒人一通天花乱坠的讲,竟把她嫁过去,白白送了一条性命。可怜死的时候浑身遍体鳞伤,瘦的一把骨头,连副棺材都没有,直接拉去乱葬岗埋了,扭头对人说她跟人跑了。”
“采萱家出了个读书人,可惜她是没那个福分识字。一日山贼闯入村里,四处打杀抢劫,她哭着求山贼头子放过自己爹娘兄长,自己愿意伺候他,一家子被掳回山寨。后来山贼被官兵围剿,救出被抓进去的人。她爹说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与山贼有染的姑娘,有辱门风,妨碍她兄长前程,若她自尽守节,还能得个刚烈的名声,叫人以为她被山贼玷污前就已经死了。”
“婉儿……”阿香沉默许久,最后说:“婉儿的弟弟是个禽兽。”
“媛媛的父亲有功名在身,是个秀才,姐妹中出身最高的,可也死的冤枉,神棍一句话叫她被家人嫌弃,送入庙里当姑子。哪知这尼姑庵压根不是正经出家人,暗地里经营蝇营狗苟的生意,被媛媛撞破,投入井里淹死了。”
“翠花年纪最小,遇上个老变态。”
“春柳、小雨、阿梅和小美,叫家里人卖了,被买去活埋殉葬。”
“姐妹们生前命苦,死了也不是厉害的鬼,憋着一口怨气不肯投胎。日子过得逍遥,却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哪天没了,死的干干净净,不会再有下一辈子。人间咱们是不想再去了。”阿香神色黯然,不一会儿从自己的低落情绪里走出来,笑容真挚明艳,“遇见了娘娘,才叫咱们姐妹知道什么叫做翻身,体验到有盼头是什么滋味。”
果然是每个姐妹都有自己的故事。阿香没有详说自己的,一句玩物带过,后面已经可以想象,玩物能有什么好下场。阿香年纪轻轻就死了,显然没遇到好事。
黎画背靠着浴池边缘,鼻间满是花朵的芬芳,满池花瓣铺在水面,娇艳欲滴。
“我也倒霉,落到个疯子手里。”黎画说着,眼底隐隐泛起一层猩红,笑容还是那个笑容,却透着戾气,她舔了舔牙齿,没由来涌上一股蠢蠢欲动的念头。
右手无意识抓起一把花瓣,紧紧握拳,把花瓣都碾烂,淌出花汁。
阿香放下怀里抱着的半个瓜,小心翼翼掰开黎画右手,掬起池子的水,清洗那满手的花汁。
“娘娘报仇了吗?”阿香轻声细语的问。
“要是没能报仇,我哪里还能在这里。虽然是个疯子,手头上倒是有好东西,不然我也要成疯子。他把那玩意儿小心翼翼的供着,养着,我抢了炼制成法宝,果然好用。”
“跟你们说个秘诀。尸骨这东西要是落入别人手里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要是炼制成法宝,或是当作材料掺进来,哪怕是骨灰也可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她的傀儡,最里面的骨骼就是她的骸骨,外面一层形似血肉的东西,从那疯子手里抢的宝贝。看起来像棵植物,水晶雕凿的艺术品一样美丽,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经过炼化附在骸骨表面,模仿出血肉组织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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