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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骡车里就直揉额角,好半天,跟陆洵道:“我知道那姑娘不容易,却没想到是生在这样一个豺狼窝里。”
心里那一瞬间想起,真要结了这样一门亲,往后怕是几十年都没得清静,她是不挑门户,可亲家如果是这样的人,也是膈应。
这念头只是一闪,陈氏头疼:“现在可怎么好,我看承骁对那姑娘着紧得很,人追回来了还好,人若追不回来……”陈氏都不敢想。
陆洵拍拍她的手,道:“别急,这不是问出点眉目来了吗,才是昨日的事,人送到县里恐怕天都快黑了,运气好些,想是还追得上。”
牙婆买人,一个地方总不会只买一个,通常都要停留几日。
陈氏点头:“希望吧。”
陆洵想了想,道:“一会送你回镇上,我就让八宝直接送我回安宜县去,承骁这一去还不知怎样,我还是跟着过去看看。”
“行,你县里也熟一点,帮着打听打听吧,那姑娘,我听着是个极好的,只是倒了大霉,摊上这样一家人,婚事什么的都是后话,先帮着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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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一匹良马叫他驱出了风驰电掣的残影,马背上的陆承骁,双眼早已赤红。
许多从前想不明白,甚至没来得及去想的东西,在此时全展在了眼前,他终于知道柳渔为什么那样急着找富家公子嫁出去,不是贪幕富贵,她只是想为自己寻一条活路。
而他做了什么?陆承骁心痛得无以复加。
如果当时不是他拒绝了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如果不是他那日言语刻薄,伤人自尊,她是不是会直言求救。
柳渔,别有事,千万别出事。
陆承骁知道,如果柳渔因此出了什么事,他终其一生也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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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宜县东凌巷,伍金所住的屋子门头挂锁,找同院的人一问,已是一天一夜不见回来了。
那被问到的老者见陆承骁脸色都变了,不知道伍金这是又作了什么孽,好意道:“你要么去吉祥赌坊问问吧,他大多时候在赌坊做打手。”
陆承骁点头,连一身谢都顾不上说,转身去了赌坊,没有,没有伍金的消息。
出了吉祥赌坊,站在安宜县街头,陆承骁只觉喉中一阵腥甜。
可他连悲痛也不敢,咽下口中那抹腥甜就疾步回了陆丰布铺,也不顾店里生意了,安排店里伙计出去打探县里各家牙婆近日有没有收进一个年十五岁,极貌美的女子。
和陆承宗、陆承璋交待一声,让帮着寻人,转身就匆匆寻到了安宜县大户王家,正是陆承骁在袁州书院进学的同窗,也是赁了现在陆丰布铺所用的铺子给陆家的那一户王家。
陆承骁急着求见王家老爷,也是凑巧,人就在家中,两相见了,他行过礼后连多余的客套都顾念不得,便是直言求助,把情况分说后,道:“这是我未婚妻,实顾不得许多,请托到伯父门上,还望伯父能施以援手,襄助之情,承骁必不敢望。”
这王家是安宜县老牌大家了,对安宜县情况远比陆丰布铺的伙计要靠谱得多,王老爷子一听是陆承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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