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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试探着问她:“你小时候呢?都喜欢玩些什么?”
柳渔怔了怔,然后才道:“捡柴、搂草、割猪草、喂鸡、洗衣、做饭、洗衣……”
一一细数,都是农家女孩做的家务。
陆承骁编布条的手顿了顿,看向布帘方向,问:“有爱玩的吗?”
柳渔细想了想,摇摇头,又意识到陆承骁看不到,出声道:“没有。”
总有做不完的活,没有时间玩。
说话间衣裳已是半干了,至少不会像先前那样贴在身上,柳渔把长发用十指梳顺,照着早晨出门时的样子重新挽了发,陆承骁的鞋也快编好了,只等最后调试鞋面上的系带长短。
柳渔算着天色,提醒陆承骁道:“衣服差不多干了,公子把外袍穿上吧。”
说着也学着陆承骁先时模样,背转了身去坐着,倒还提醒他一回:“我背过身了。”
“啊,好。”陆承骁起身把手里的半成品布鞋放在坐垫上,这才拎起搭在横枝上的外袍穿了起来,衣裳齐整了,才敢叫柳渔回身来。
两人目光相对,又都尴尬得同时移开了眼。陆承骁想到什么,转身取了坐垫上的布鞋,捧到了柳渔面前:“我估量着做的,你看看大小可合适。”
说是估量,是河滩上借着月色看到的那么一眼,不甚清楚,大概的尺寸却是印在了心里。
柳渔这才看到陆承骁编的那双布鞋的模样,上好的白绸撕作匀匀的条,鞋底编得平整细密,只是免不了有布条细碎的边须露出来,瞧着并不算美观。因是布料有限的缘故,鞋面只几根带子固定,这鞋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要护着她脚底不伤着。
这是柳渔两辈子见过的最简陋的一双鞋,然而手捧着它,柳渔心中却不知为何,似是被什么轻触了一下。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像手捧一颗赤子真心,只觉得这世间任何镶珠嵌宝的好物也不及这一双鞋来得珍贵。
陆承骁见她定定捧着鞋看,有些赧然,别开眼让柳渔试试看。
“嗯。”柳渔应声,微侧过身把那布鞋套在脚上,大小拿捏得也差不离,只把几根系带系好,就是极贴脚的,裙子理好,也没人能看到她的鞋面遮不住罗袜。
柳渔站起走了几步,脸上漾出几分笑意来:“很合适,多谢。”
陆承骁忙摇头,“举手之劳,不需言谢。”
只是见着柳渔面上的笑,他自己也抑不住眉间眼角全盛满了笑意。
只是这笑意停得短暂,衣裳烘好,鞋子也有了,这便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陆承骁深知,那句话再不问,后边很难再找到这般合适的机会。
“柳……柳姑娘。”他走近一步,望着她道:“我先前求娶,是认真的,你,还没回答,可愿意?”
自渝水河上岸,柳渔等了一路,也再未见他重提,她只道是这话今日便略过了,不想是这时候提了起来。
心动吗?
柳渔抬眸看陆承骁,少年目光灼灼望着她,眼神坚毅,满腔的赤诚都在一双眸子中。
今夜之前,柳渔或许会因能多一条救命的绳索而心动,今夜此时,柳渔却知道,心里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渝水河中濒临死亡时他将她托起,告诉她别怕,我带你上岸;碎石滩上他告一声得罪将她拦腰抱起;山神庙前他脱了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拢好;燃好篝火却把自己隔在衣帘之外;撕了自己的衣裳替她编一双许是只能穿这么一回的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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