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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是玄乎。

陆瑛让他们考虑考虑,他起身去戏台子那边。

戏台子搭在了演武场,大平地上,无遮无拦。

旁边游廊能挡风防风,边缘延伸出来的长条窄木板能充当凳子。

嫌这里简陋,也能去附近暖阁,戏能听。

在京都待惯了的人,都抗冻。

地上雪铲了,披风围起来,抱个手炉,站外面活动开,不那么冷。

多数人在外面玩,存银这外来客要挤进来套话,也得在外面跟着。

出来拜年的,他没小姐儿那么娇,生辰时才得的一个手炉没拿来,跟人说话时,两手缩披风里,耳朵都冻红了。

陆瑛往他旁边坐,挡了侧面吹来的风,给存银手里塞了一杯烧酒,“能喝吗?”

存银手隔着披风,怕把酒撒了,慌忙从里面伸手接。

酒还是热的,他指尖太凉,挨着感到烫。

问他能不能喝,他没答,拿着喝了口,被辣到,不想喝了。

“太烈了。”

烈酒喝了才暖,烧滚了不至于伤身,自家待着,真醉了也能给他送回去。

这道理陆瑛懒得讲,“不喝了?那你把杯子给我。”

存银喉间还是辣,看着他半天没说话,仰头喝完了这杯,捂着嘴干咳,单手还了酒杯。

咳嗽带动了身上的热意,很快就燥了起来。

陆瑛问他打听出什么来了。

这边人都没散场,站着的坐着的都有,他坦坦荡荡过来,说话不躲不避,问个问题倒跟话家常一样轻描淡写。

存银捏捏嗓子,“打听出来你脾气坏,还是个挑货。”

旁边人笑,陆瑛也笑,问他还有吗。

存银这一家酒量都不好,全是一杯倒,各有各的酒品。

他性格闹,醉酒也闹,极力克制后,再开口反而带了些自己都难抑的委屈。

“还爱招惹人。”

这句很轻,被戏曲的声调压着,风往相反的方向吹,另一边还站着吵吵闹闹的年轻人。

存银觉得应该不会被听见,抬头看戏台子上的热闹,眼睛里还有咳出来的泪水,朦胧不清。

陆瑛喊他一声,他没理。

所以陆瑛自己上手,给他把披风帽子戴上了,遮住了冻得红彤彤的耳朵。

帽子大,毛多暖和。

才戴上,就有热气升腾。

可能是被包裹起来,给他了安全感,存银能悄悄侧目,用眼角余光看看周围。

视线里有俏皮的毛绒,有点像他小时候躲在草丛里跟人玩捉迷藏的样子。

看得见,又看不清。间隙里的缝太大,他也没能藏住。

陆瑛问他,“你怎么没披那件红色的披风?”

存银抬手拍拍脸,他脸上的温度,比手高很多,手就不挪开了,隔着帽子再多一层遮挡。

他说:“我长高了。”

说完他就不想坐这里了,他想回家。

站起来晃晃悠悠,陆瑛扶了一把。

存银也有问题问他,“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

陆瑛问是哪一封。

存银反问:“你最后收到的是哪封?”

陆瑛说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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