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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存山:“他这样说是故意找事膈应咱们,咱们答应了,就能膈应到他。”

云程:“你又知道他不是激将法?比了解是吧,那还有一句话叫‘知子莫若父’呢。”

云程跟他拌嘴时发挥极好,叶存山有话不好明说,至此败阵,说不接了。

饭后洗漱回房,没几个孩子在跟前,云程就问他怎么想的,“怎么突然这样决定?”

叶存山简要把柳文柏的话讲了遍,说柳大志那人心粗,对比起来他还是更信旺祖,加上是真的了解叶大的为人,所有有了这个决定。

“不是真要把小弟接来,就那么一说,给他吊着命。”

云程就坐不住了,“不是说身体没事?”

叶存山摇头,“我看他现在就是一口气吊着。”

庄稼汉,就没几个身子骨真硬朗的,健壮体格下都是一身旧疾。

要不怎么说病来如山倒?

叶大已经倒过了,还不肯善待自己。

折腾身子还好,一把年纪了,横竖没夜生活,早睡早起吃好喝好,问题不大。

亲自带孩子就不行了,但凡叶大年轻个十岁,叶存山都不会这样说。

“他从前没带过孩子,我是我娘带大的,存银是我带大的。”

云程下意识揉了揉腰。

圆圆已经是很乖的小孩了,他那时还有人分担,腰跟手都几次受不了,到现在只有坐着时会抱抱圆圆。

叶大那还是两个儿子,想想就累。

叶存山说:“从前写信没看出来这个,我当他有自知之明,孩子没学会走路前,他乐意推车就推车,学走路还要自己带,那不是自找苦吃?”

身体难受,估计也睡不好。

脑子里愁苦心事一起来,就要骂他们这几个在府城的“不孝子”。

骂归骂,也知道孩子跟在他们身边,要比被陈金花养着好,与往常一样的搞事调调里,藏着下意识的信任。

叶存山现在担心的是,叶大认为小儿子往后有依靠,一口气松了,人就没了。

他顺着意思答应下来,看似是顺了叶大的意,满足了他的“托孤”要求,实际叶大可能会认为叶存山要离间父子情,让两个小儿子也跟存银一样,出来就心野,不念家,也不想亲爹。

这人一直都这么个性子,反反复复,总把人往坏处想。

叶存山叹了口气。

亲爹,离远了,从前那些不愉快也淡了。

他不是心硬如铁的人,跟云程说:“有赌的成分,就你说的那样,也许他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故意激我这样说,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你信我,他真没事,咱们不白上当。到时我亲自跑一趟,都会给他送回去。”

他为人子,不能真去赌叶大的命。

云程明白,让他写信,“那早点寄过去吧,我也给庆阳写一封,再问问两位堂嫂。”

写信时在书桌两头对坐,云程问他,“这事要跟存银讲吗?”

叶存山垂眸磨墨,想了好一会儿,“明天我给他说吧。”

有人命数到了,不是一封信能吊住的。

存银大了,现在都管家,不管是不是虚惊一场,有个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云程写信时几次抬头看叶存山,叶存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叫他别多想,“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在我考试前没了,我要等下一届,但咱们家计划是不变的,来年会去京都。往好了想,当我落榜,去京都还有大舅舅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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