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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存山出来,把银票和条子放进云程的小挎包里,从他包里又拿了碎银,叫他跟叶延先去纸铺接存银,“我买完水果直接去大路边上跟你们汇合。”
云程看见了银票数额,笑得眉眼弯弯,给叶存山又塞了块银子,“给你买酒喝。”
先前赶年集,就说卖了小萌虎给叶存山买酒喝。
过年的酒多买几种,什么椒柏酒、屠苏酒,米酒果酒,他喜欢的都买点。
后来是买酒不方便,又太重,所以没买。
叶存山拿了钱,有了吃软饭的实感,还笑,开口本想调笑云程两句,一看这场合不对,就走时无意蹭了下他的手背,被云程反过来笑话:“黏糊!”
叶存山步伐轻快,头也没回。
云程还记得昨日杜知春说的,《赘婿》会在今明两天里发行,他刚才没看见,问余伙计,“那书明天上吗?”
余伙计笑得神秘:“二少爷说咱们这书是在府城经过考验的,不用先发出来试水,可以一次多印刷些。”
他们的船是北上,那不是还有商人能南下么。
上次书斋吃了被盗印的亏,这次是想要狠狠回一次本。
云程放心了。
他跟叶延到纸铺时,存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除却他自己的小包袱,还另外买了一小筐的零碎物件。
有吃的喝的,也有玩的用的,他还爱俏,买了胭脂唇脂,拉着云程看手背的试色,“大嫂,你看这个好看吗?”
因为会画画刺绣,云程对色彩还算敏感。
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没想到存银会用,他一脸复杂,“你还小,用不着这个……”
而且他是把存银当男孩子看的,包括他自己,除却眼尾有孕痣,其他方面跟男人没区别。
涂脂抹粉什么的,他实在接受不来。
还试图给存银洗洗脑,改改观念,“你这脸都已经白里透红了,嘴巴也红,还涂这个做什么?”
看小孩子想顶嘴,云程抢他前头说:“你本来就天生丽质,涂抹这些还压了颜色。”
存银就羞起来,小声跟云程讲:“你当我涂着好看呢?我涂着显摆的,这是我自己挣的!”
云程默了默,“你跟你大哥的性子还挺像。”
存银嘿嘿笑,试过色了,就把胭脂唇脂都装小挎包里。
两人等叶延跟叶粮他们短暂叙旧说过话后,就上驴车去县城外边的大路上等叶存山。
存银跟云程搁一块儿,问他俩过年回不回家吃饭,“我爹前几天好像来赶集了,小飞哥说见着他了。”
存银当天还躲着,怕被叶大揪回家,实际叶大根本没来找他。
云程说:“回的。”
叶存山说会带他回去膈应叶大呢,这顿饭他要去吃。
到地方后,云程先把耳坠给叶延。
耳坠带了花纹,比素净的耳环贵,二两银子出去,只剩下百来个铜板。
云程一并给出去,“那店不讲究,连个盒子都没,我给缝了个小布包,你到时送礼要说明白,省得她没发现。”
叶延性格要比叶存山含蓄很多,对刘云有心意,平日里不善表达,送个东西,按照他这性子,也是含糊着送出去,不敢跟妻子互相打趣。
他还想跟云程取取经,被旁边存银大眼睛盯着看,就摸摸鼻子闭嘴了。
存银还要问他:“堂哥,你给嫂子买了耳坠?那你不得再配个发簪?堂嫂一直用布带挽头发,这配着不好看。”
叶延起初慌了下,还是云程解围:“堂嫂有发簪,还是根银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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