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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司言看韩佑面容平静,被这样直白反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于是问吴闻茨:“为何无法执行?”
“田赋减少,究竟是地主偷漏瞒报还是土地退化导致收成欠佳,其根本还是清查土地的问题。韩尚书所说税收标准,没有经过准确的土地丈量根本无法确定。”吴闻茨说完又看了一眼韩佑,继续道:“再说整顿吏治,陛下从甘州案入手,已经下令停止买官制度,那些通过买官获得官职但是不干实事的地方小吏也在逐步清理,这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我朝原本也有一套官员考成体系,整顿官风可以从这套体系入手。”
吴闻茨所说的这两条基本都在韩佑的预料之中,但之后要说的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韩佑了解自己的老师,早知道清查漏税和整顿吏治这两个方面都会遭到老师的反对。其一,吴家就是汕州最大的地主,清理漏报瞒报土地首先伤害的就是吴闻茨的利益;其二,整顿吏治更是吃力不讨好,吴闻茨作为吏部尚书肯定不愿意给自己找这么大麻烦。高党柄国多年,致使纲常不举,教化不行。官场勾心斗角之风已盛,连吴闻茨这样的大僚也只会把精力用在敛财和政治斗争上。
因为积弊太深,人心坏朽,要刷新吏治重树纲常势必伤筋动骨,没人愿意去做那个捅马蜂窝的人。
不过韩佑今天不是来捅马蜂窝的——皇帝掌权不久,根基不稳,现在还不是时候。
韩佑像是被说服了,向吴闻茨拱手道:“老师说得是。”
这时在场的官员们开始交头接耳,大殿中轻微地嘈杂起来。
御座之上,皇帝把各位大员的神情收入眼中,缓缓道:“吴阁老言之有理,田赋之弊还是要从土地入手,不若现在就开始丈量土地吧。”
吴闻茨说那么多当然不是为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时他又说:“陛下,丈量土地耗时耗力,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年的功夫。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既然财政吃紧,还是从眼下容易增加收入的渠道入手比较好。”
夏司言在心里笑了一下,他那个一本正经的先生也会耍手段来声东击西了。明明就是想开放经商,还东拉西扯一大堆土地兼并和田赋流失的问题,土地兼并无法可解的话可是他自己说的。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就是想让吴闻茨开口接这个话。
不过韩佑出生商贾之家,开放经商的事若是由他来提,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抨击。
吴闻茨是老臣,高擎隐退后,官场中有很多人转而拜到他的门下,他的主张更容易获得支持。而且他儿子就是户部管商市的郎中,他对这个里头的利益有多深再清楚不过。
夏司言顺着吴闻茨的话问:“那眼下有什么容易增加收入的渠道呢?”
吴闻茨果然道:“比如户部的经商牌子可以多发一点出去嘛,一家小商户的牌子钱一年都有几十两,大一点的商户一年能缴纳上百两。就算一户四十两吧,真正把这个关口放开了,偌大一个昭国,难道没有十万商户吗?这样算下来一年的牌子钱都有四百万了。”
文官列和武官列的几位官员也纷纷出班赞同道:“臣等支持吴阁老的说法。”
夏司言问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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