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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协议。会是谁呢?镇国将军?还是某个内阁大臣?
手上飞快地解开画轴的绳子,展开来,入眼的先是大红色的裙摆,正是刚才皇帝画的那一幅。
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又觉得过分荒唐了些。
画轴往上展开,大红色交领曲裾里面露出洁白的中衣领缘,再往上就是精巧的锁骨,纤长有力的脖子,凸起的喉结好像一把小小的拉满的弓。每一个细节的弧度都像是经过严密的计算,全部都恰到好处。
衣服红得张扬,脸却是清淡不施粉黛的。脸型轮廓隐去了雄性的棱角,多了圆润的妩媚。下巴是尖尖的椭圆,像杏仁的形状。画中人侧着脸看向外面,嘴唇微张,像是在低语,带着些许笑意。眼神是温柔的,浅褐色的瞳仁凝视着画外的人,是很爱一个人才会有的眼神。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韩佑那颗早在官场中锻造得冷硬的心,好像被剥裂了一个口子,又酸又涩。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这个样子的。
第7章 棋局
在文华殿讲学是比较正式的经筵,有书写讲章官和经筵执事官在,高擎偶尔也会作为知经筵事参加,这种情况一般就是夏司言要正经念书的时候。
前些年夏司言都是在文华殿学习经史子集的,先皇后去世以后没人管他,他也便渐渐懒惫了。
韩佑在文华殿一直呆到傍晚,走的时候他不忘把从西暖阁顺走的画轴带在身上。
夏司言看到了就笑他,“朕说了要给你吗?私自将宫里的东西带出去可是重罪。”
今天文华殿服侍的人多,当着这些人的面韩佑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一本正经地对皇帝拱手躬身行了个礼,道:“臣谢陛下恩赐。”
夏司言笑了一下,带着冯可往长乐宫去了。
橙红的夕阳挂在天幕上,将气势恢宏的宫殿群笼罩在金色的余晖中,宫殿和夕阳的色彩融为一体,让整个皇宫都看起来如梦幻一般不真实。
韩佑站在文华殿的人群中恭送皇帝回宫,看着皇帝的背影渐渐走进那一抹橙红,他脑子里突然跳出张裕筹的话,愿一生只得一个一心一意的人,这辈子能活得开心肆意,自由自在。
可是不论是他还是夏司言,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开心肆意,自由自在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韩佑在吏部衙门上值,吴闻茨的书童忙忙慌慌来找他,要他立刻去吴府。
韩佑到的时候,吴闻茨的几个心腹都在,吴世杰也在。吴世杰看到他来了,很想甩脸色给他看,但是碍于父亲和其他长辈在场,又不敢,只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
吴闻茨拿了一封邸报出来给众人传阅,这是头一天夜里镇西将军送到兵部的,兵部尚书周奎暗中将邸报扣下,派人送到了吴府来。
韩佑看了之后大吃一惊,“甘州连续五年上报的粮荒竟然是假的?!”
工部右侍郎詹宇哈哈大笑:“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上枕头,他甘州巡抚张自良是高元辅的门生,这是昭国朝堂人人皆知的事情。有了这封邸报,不怕扳不倒高擎。”
吴闻茨靠在床头,病气的脸上因为心情愉悦而有了些许红润,他手指轻轻敲着梨花木床沿,“只靠这一封邸报,怕是还扳不倒高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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