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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体力活吗?”医生说出这句话时,贺意脑子里全是姜未搬砖的画面。
他张了张嘴,“他……他……”
他妈的姜未不会真的把广州公司卖了,跑回北京来搬砖吧?
“哦……你也不确定是吧?”医生一副“我懂”的表情,“还是建议,等病人醒过来,好好跟他聊聊。”
贺意问道:“他生病,跟搬——跟扛重物有关吗?”
“有,病人现在是很典型的过劳发烧,从中医上来讲,就是过度劳累,中气不足,阴火内生,他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好。”贺意仔细看了一遍手里的验血单,指了指其中一项,“医生,麻烦再问一下,白细胞为什么会高这么多?”
“我猜测啊,是他身上有伤口感染,待会儿让护士检查检查,给他处理一下。”
他妈的搬砖都把自己搬出伤来了!
贺意后槽牙紧紧咬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的,麻烦您了。”
转身时,他脸上的微笑立马消失不见,嘴角甚至向下撇着。
大步走到病房前,贺意透过小窗看了眼,里面的人还在睡。
他推门进去把门反锁,没喊护士,亲自上手把姜未的T恤剥掉。
两边肩头连带着后背都铺满了红痕,严重的已经变成紫红色。
姜未随了他妈,天生白皮,这样的痕迹落在他身上更加触目惊心。
贺意继续翻找伤口,从手指尖开始,一寸一寸检查,连胳肢窝都没放过,最后终于在右侧胯骨边发现了罪魁祸首。
那里有一枚还在泛红的纹身,简简单单两个字,但不再是中规中矩的宋体,贺意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的笔迹。
漂亮的行书,写得快了有些潦草,“贺”字比“意”字稍小,刚好纹在腹股沟上方。
贺意听纹身师说过,这里布满了神经,是纹身最疼的几个位置之一。
而姜未显然没有好好处理这个人为制造的伤口,皮肤早已红肿发炎。
“意哥。”姜未不知何时醒了,含情脉脉看过来,又垂下眼睫看了眼纹身。
“意哥,好看吗?”
“什么时候纹的?”
“昨天。”
在知道贺意并不抗拒纹身这件事,甚至自己身上也有纹身之后,姜未跑去纹了个真的。
“那这里呢?”贺意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在姜未肩头,沿着其中一条红痕慢慢划过。
“这是……扛了点东西。”
“搬砖?”
姜未:“……”
贺意怎么什么都知道?确实是搬砖来着。
那老头故意为难他,非要把东边的小花园推了,在西边建新的,他一个人来来回回几十趟,把所有砖从东边扛到西边,还没来得及砌墙,当天晚上就累得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结果第二天发烧烧到医院来。
“是……是搬砖。”姜未承认,他早已忘了自己说过要来北京搬砖的事,也没想到贺意把事情想歪了。
贺意铁青着脸站起来,给他抖开被子盖好,“这几天先不要去搬了,等病好了再去。”
既然喜欢搬那就搬,他倒要看看姜未能坚持几天。
门被大力摔上之前,贺意才想起这里是医院,不是他办公室,也不是他家,药可以乱吃,但门不可以乱摔,他卸去力度,胸前憋着气,把门轻轻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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