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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知错就改的小猫咪,荆荷自然乐于和他多待一会儿。

将手擦干净,她扭过身去拍了拍邢正的脑袋瓜。

“好了,坐好,我问你,之前你是怎么从我房间里消失的?你老实告诉我。”

邢正立马乖巧正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时荆荷睡着之后,变成胖橘的邢正也就跟着睡了。

睡梦中他是被一阵闷热给弄醒的,醒来却发现自己离奇出现在了一片火海中,四周都是乌黑的浓烟以及奔腾的热浪,连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那你的失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重临火灾激起了身体生理上的PTSD,我因此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昨天了……”

邢正完全没有火灾醒来后以及到机场昏迷前的记忆,仿佛就像是人格分裂一般,一个人的记忆被完全分割成了两段。

“你真的不记得了?”

邢正点头如捣蒜,不似有假,荆荷只好作罢。

本以为能从邢正这里得知他们变身的秘密,看样子还是得往阡玉琛那里跑啊……

既然邢正没了大碍,荆荷也准备告辞了。

毕竟她现在恢复到了起早开店时的作息,此时临近下午,她也该回去休息了。

邢正自然舍不得她走,奈何见她脸上浮现倦色,只好放行。

“我明天出院……姐姐会来接我吗?”

他眨巴着一双渴望大眼,生怕荆荷会拒绝。

“好,我会的。”

荆荷一声舒缓的笑让他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

邢正高兴得手脚无处安放,恨不得此时时间加速,让明天在下一秒就来临。

告别邢正,荆荷在电梯轿厢里选择楼层时,在“1”前晃了晃,最后却摁亮了“3”。

她决定还是去阡玉琛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这家伙今天能心情好,给她答疑解惑了呢?

阡玉琛的单人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自他情况好转后,阡玉瑾已经不用每天来陪护,专心在家写小说了。

荆荷推开病房门,瞧见阡玉琛正在午睡,便静静坐在一旁的陪护椅上,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入睡图”。

她悄悄伸手在阡玉琛的面颊前比了比,不由得心里啧啧咂舌。

这脸也太白皙了吧?

再看那眼睫毛……纤长浓密,说一句睫毛精都不过分!

可惜呀,这么好看的皮囊,内里却是一个变态。

荆荷无语地摇摇头,深有种好物被糟蹋了的遗憾。

不忍心打破此时静谧的画面,荆荷端详着那张好看的容颜出神,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在睡梦中,荆荷的意识被集中在一阵低沉的哼叫声上。

聚精会神一看,前方不远处的混沌里爬着一只警觉的花豹,它正匍匐在原地窥视着这方,眼神里全是警惕。

与荆荷之前瞧见的小花豹不同,那是一只成年的个体,而它大腹便便的模样暗示着她是一位即将临盆的母亲。

就在荆荷纳闷怎么会瞧见这样一只母豹时,前方的花豹一边时不时盯向这方,一边在原地打转。

它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侧躺下,抬起一条后腿,腹部有节律地抽搐着。

它开始生产了。

从始至终,母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荆荷这边,直到小豹崽完全诞出,它才得以分出神来,舔去黏在幼崽身上的胎膜。

荆荷就这么静静地观察着,不敢出声,更不敢大口呼气,直到母豹完全诞下三只幼崽并躺下休息时,她也才跟着松了口气。

0271贰陆捌视奸。

荆荷在做流浪猫救助时,也曾帮猫猫们接生过。

此时看着前方努力生产的母豹,不由得感叹一句做妈妈的不容易。

生产似乎耗费了母豹太多精力,此时它正瘫倒着休息,不太壮硕的身躯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三只幼崽正在它身边缓缓爬行,由于还未睁眼,它们只能抬着小脑袋四处嗅寻,本能地寻找着妈妈的乳头。

荆荷注意到最后一只出生的竟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小黑豹,刚要发出惊讶,一个低沉而带着气泡音的声音从旁边飘来给她的疑惑做了肯定的答复。

“那是我们的母亲。”

荆荷寻声望去,果不其然瞧见了阡玉琛那张严肃得宛若老干部的俊脸,以及他那不着寸缕、光溜溜的白皙裸体。

“呀——”

被这人裸身出镜的模样给吓到,荆荷下意识地捂住了双眼,“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阡玉琛无语地蹙了蹙眉,“你擅自跑到别人梦里,还怪别人为什么不穿衣服?你礼貌吗?”

经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荆荷别了别嘴,干脆隙开指缝光明正大地偷瞄他。

别说,这人身材还挺有料。

宽肩窄臀大长腿,和那张好看的俊脸一样,如果不考虑他那恶劣的性格的话,多看几眼还挺赏心悦目的。

当荆荷毫不避讳地用打量的目光审视阡玉琛的身体时,这下换阡玉琛开始觉得不自在了。

尤其当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脐下六寸,并疑似在品评端详时,他下意识地就侧过身去,将她的视线切断。

荆荷遗憾地摇了摇头。

哎呀,差一点就能看清楚人形状态下的他是不是也只有一个蛋了。

啧,可惜。

见荆荷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阡玉琛板着脸向她严正警告:“看够了没?”

“嘁,都被你挡完了,我还怎么看?”荆荷耸了耸肩,意外发现阡玉琛白若脂玉的耳朵竟然泛起了红。

这是……害羞了?

荆荷似乎摸透了和这家伙的对线模式。

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要击溃一个变态则需要比他更变态么?

心中窃喜一番,荆荷嘴角挂起不怀好意的笑。

既然是在梦里,她应该也不会受伤和吃痛,不趁此机会好好教训这死变态一番,还待何时?

如此思量着,荆荷放开胆子朝阡玉琛走了过去,吓得那家伙连退了好几步,急忙出声制止:“你来我梦里就只为视奸我的话,还请你赶紧出去。”

视奸?

荆荷冷笑一声,“阡医生敢保证从来没对我‘视奸’过吗?”

男人顿时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气愤地扭过头去,耳朵上的红晕都染到了脖子根。

荆荷瞬间尝到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甜头,不由得脸上绽出更狎昵的笑来。

但顾忌着把这男人逼得太紧而狗急跳墙,荆荷见好就收,急忙把话题带回去。

“你说那是你母亲,可你们兄弟俩不是双胞胎吗?”

她可是亲眼看到母豹诞下了三只幼崽啊。

阡玉琛得了台阶下,趁荆荷看向母豹时,将自己的身影匿入梦境的混沌中,躲过了荆荷的视线审判。

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徒留沙哑低沉的气泡音在梦境里缓缓飘荡,“既然都被你看到了,我再隐瞒也没什么用,你这么想知道我们过去的秘密,不如这回一次性给你说个干净。”

大概是荆荷每天坚持来他这里“打卡”起了作用,阡玉琛终于选择了坦白:

“准确来说,我们确实是三胞胎,在我之前母亲先生下了姐姐,我是第二个出生的,小瑾则是最后一个。”

0272贰陆玖它被母亲拒绝了喂养。

那头母豹没有名字,毕竟是这个私人动物园里仅剩的一只花豹了,它不需要任何代号去代指它,只需要一个写在介绍牌上的物种名称:华北豹。

别看它只是个私人动物园,那也是宜城这座不大不小的四线城市里唯一的一家动物园了。

可自国家2010年发布新的管理意见,全面叫停动物表演项目之后,这家野生动物园的营收也是每况愈下。

裁员、缩减规模等一系列挽救措施也接踵而至。

听说有别的动物园在开设以“亲密接触”野生动物幼崽为噱头的收费项目,宜城动物园便也开始着手效仿。

但首先,园里得有幼崽。

于是,原本为了减少开支而不再增加新动物的决定被推翻了,动物园开始四处借配或引进可以繁育幼崽的动物。

这只母豹便是由此而来。

她刚成年不久便进入了发情期,动物园从其他同行那里借来了一只公豹,在短暂的合笼后,成功完成了交配。

母豹怀孕了,生下了三只幼崽,其中还有一只稀有的黑豹,让动物园方欣喜不已。

但快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只小豹崽中的小黑豹要比另外两只发育迟缓,连个头都比哥哥姐姐们小了一圈。

经园方观察才得知,小黑豹并没有得到妈妈足够的照顾,常常还未吃饱,妈妈就叼着哥哥姐姐去了别处,唯独留下它孤零零的。

它被母亲拒绝了喂养。

园方得知后立马采取措施干预,将小黑豹从母豹的笼舍里抱了出来,进行人工喂养,这才保住小家伙一条命。

但不久之后,母豹再一次对一只幼崽进行了弃养。

经过录像对比,得出的原因是由于员工的不专业所导致的。

之前员工在入笼抱走小黑豹时未戴手套,将气味附着在了与小黑豹依偎在一起的另一只小花豹身上。

由于沾染了人类的气味,这只小花豹便同样遭到了母亲的弃养。

无奈之下园方只好再度将这只小花豹也挪了出来。

两只小豹在情况稳定后,便被动物园安排上了营业日程。

不少游客带着孩子前来观赏,甚至还能付钱去抚摸小豹子,为动物园带来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如法炮制,动物园又陆续推出小老虎、小狮子等等的触摸和拍照项目,甚至还可以给动物们投喂食物。

这些项目为动物园增加了不少客流量,瞬间缓解了动物园的周转问题,但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不知是因为缺少母乳喂养,还是在出生时遭到了母豹的挤压,小黑豹发育得一直很不好。

有一天在被员工发现精神萎靡且食欲减退后,经兽医查看得知,小家伙患上了肺结核。

为了不感染其他小动物,动物园将小黑豹进行了隔离治疗,并对患病原因做出溯源。

最后推测出小黑豹的肺结核很可能是被前来参观的游客传染的,但当天来访的游客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具体到哪一位,最后只好作罢。

为了不妨碍后续的营收,园方并没有公开小黑豹感染肺结核的消息,仅私下治疗,收费触摸动物的项目也没有暂停。

由于小黑豹被隔离,和他关系亲密的哥哥小花豹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在一次营业中突然抓咬了游客。

动物园急忙进行善后和赔偿,换得了游客的原谅与保密,小花豹也因此被剔除出了项目名单。

园方并不清楚小花豹突然发狂的原因,单纯以为是应激反应而造成的。

可将小花豹隔离饲养后,其攻击性并没有减退,反而更狂躁了,饲养员甚至都无法打扫笼舍。

直到有人提出是否和小黑豹分开有关,将两只小豹子再度合笼之后,小花豹才终于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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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PS1:关于弃养。

弃养在野生动物当中并不少见。

例如狮群里,如果母狮只诞下一只幼崽,很有可能就会直接弃养。因为在野外环境里,一胎生育三个最后能撑到成年的也可能只有一个。如果只有一只独苗,那这意味着任何一点小风小浪,这只独苗就没了,不如等下一个发情期,能生更多的幼崽,提高存活率。

又例如猫头鹰一窝有多个幼崽,有的竞争意识强,能从父母那里要到更多的食物,个头也就比那些不会争取的要大,于是强者更强,弱者更弱,父母也会逐渐弃养瘦弱的幼崽,主力培养强壮的,保证幼崽的存活率。

这些都是丛林法则里,弱肉强食的准则,不要对此带入太多人类的情感,说这个妈妈太渣了什么的,动物们也是很现实的。

PS2:关于新手妈妈。

动物里也有新手妈妈,例如第一次当妈的狮子,很可能在生第一胎时没有经验,结果自己把自己的幼崽给压死了……

PS3:关于人畜共患病。

我们大多听到的都是由动物传染给人类,但实际上这些病是双向的,即人类也能传染给动物。

举个近期的例子,养殖场的水貂被人传染上了新冠病毒,由于能再度传染回人类,不得不被全面扑杀。

我们人身上携带着许多细菌和病毒,由于我们自身免疫力所起的作用,我们可能并不会发病,但接触到动物时却有可能将病菌传染给了没有抗体的动物,引发疾病。

例如病毒性感冒、结核、肺炎等等。

由于动物不会说话,无法用言语表达思想,我们的报道基本都集中在由动物传染给人,而那些被人传染的动物则被淡出了视野。

所以我其实很不喜欢动物园推出以“亲近体验”或“亲身体验”为噱头的,或收费或免费的项目。

这些对动物来说都是不必要的接触,既可能会增加动物应激反应的发生,也会增加动物和人之间传染病的风险。

而给野生动物投喂食物就更是没有必要的行为,这会扰乱动物的食谱,增加食入异物的风险,对动物的健康也得不到保障。

我不奢求每个人能做到,但希望看到这些内容的朋友们能约束一下自己,文明观赏野生动物,不投喂,不触摸。

猫狗等宠物作为专门驯化而来的伴侣动物,已经足够满足我们对毛茸茸的需求了,在性格上它们也比野生动物温驯很多,真的没必要将手伸向野生动物。

如果真的很想亲近野生动物,建议可以考取动物饲养员方面的资格,经过系统性地学习动物的养护知识,成为一名合法的饲养员或野生动物保护者。

而作为一名普通人,哪怕动物园提供这些触摸服务,我们也尽可能不要去参与。

如果实在害怕动物园因为没了这些项目而倒闭,你可以一年多去几次,多贡献一下门票钱,或者买买园内提供的文创周边产品。

至于触摸、投喂这些,还是别了。

它们生而美丽,但也请尊重它们。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0273贰柒零毕竟它们只是畜生罢了。

小花豹和小黑豹几乎整天都黏在一起,但凡分开一小会儿,小花豹就会龇牙咧嘴,对饲养员们各种威胁。

饲养员纷纷觉得这小花豹是个喂不熟的,对他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上心。

相比之下,小黑豹就温驯了许多。

由于颜色稀少,小黑豹在游客里人气很高,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都想和小黑豹亲近,与他拍照。

经过治疗,小黑豹便再度回去营业,精神头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小花豹因此开始拒绝饲养员靠近,似乎是知道每次他们一来就会带走弟弟,而每次弟弟被送回来时都一身的疲惫。

他想保护弟弟,但凡谁再想接近他俩,他都会用利爪和尖牙招呼,惹得饲养员只敢从远处投放食物。

小花豹很谨慎,只要有人在笼舍附近都会警觉得寸步不离。

这些人曾趁他分神吃东西时偷偷拐走了弟弟,他已经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

小黑豹一直躲在小花豹身后,饲养员无法得知他的健康状况。

担忧小黑豹抵抗力太弱而再次生病,动物园急忙请来兽医,用吹针麻醉的方法麻醉了小花豹后,悄悄带走了小黑豹。

醒来才得知弟弟不见了的小花豹,对着笼门撕心裂肺地吼叫着,狰狞的小脸仿佛在控诉着人类的暴行。

吵闹了三四天,小花豹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因为他张着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流声,俨然已经吼哑了嗓子。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回应他。

饲养员只是将食物抛进笼舍便扬长而去,小家伙孤零零地缩在角落里,眼神里除了警惕,就是深深的恨意。

这里作为一个四线小城的动物园,并没有多少先进的饲养技术与理念,只是秉着把动物养活就行的想法,并不会去在意动物的内心活动。

毕竟它们只是畜生罢了。

小花豹吃得并不好,不能带来经济效益的动物被动物园定为了最下层,仅仅只是保住他们一条命罢了。

为了节省开支,本该全肉食的小花豹,却吃着肉末与淀粉混合的干粮。

明明他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小家伙身材越来越消瘦,终于没有精力大吵大闹,饲养员这才拿来水管准备清扫笼舍。

很长时间没有打扫,笼舍里稀稀拉拉到处都是排泄物,有的秽物甚至就直接在小花豹的饭钵旁流淌。

原本就爱干净的小家伙因此连饭都没能吃上几口,曾经干净顺滑的金色毛皮此时也全被脏污给凝固皱巴在一起。

“啐,小畜生,饿上你几天,总算知道乖了?”

饲养员嘲讽地冷嗤了一声,拿起水管冲扫笼舍,甚至直接朝小花豹身上冲水,逼得他四处逃窜。

“跑什么跑!给你洗澡还不乐意了?”饲养员捏紧了水管头,加大了出水的压强,冰冷的水柱直往小家伙身上砸。

一边冲,一边放肆大笑,这个人类十分享受欺负困兽的快感。

经过这么一折腾,小花豹似乎生病了,在被动物园上层发现时,已经四天没有进食。

问责相关的饲养员时,饲养员就拿出小花豹平时就有拒绝进食的先例作为借口,再辅以小家伙凶恶的个性,把一切责任都归于疏忽大意和无可奈何。

于是原饲养员只是被调离到园内其他馆工作,扣了半个月工资了事。

园方找来兽医想给小花豹诊治,殊不知趁笼门打开没关严实之际,小花豹突然就窜了出去。

他们都没想到,这只小花豹竟然在装病!

0274贰柒壹我已经很克制了。

小花豹逃出了笼舍却不知该往哪里走。

他想找到弟弟,却发现笼子外面的世界他根本一无所知。

曾经他还待在“拍照触摸组”里时有被员工带着走过一条路,弟弟会在那儿吗?

他四处嗅闻着,沙哑破碎的小嗓子已叫嚷不了什么声音。

嘎嗷——嘎嗷——

本是想呼喊弟弟,却吸引来了追赶他的员工。

他们追着他到处堵截,不一会儿就把他逼到了角落无处可逃。

小花豹身上脏兮兮的毛发竖立着,嘶叫哈气,恐吓任何一个意图靠近他的员工们。

动物园已经通知了兽医带吹针过来,意识到再耗下去只会被麻倒的小花豹选择了奋力抵抗。

他朝一位员工扑咬而去,仅仅只有半岁的他,尖牙能也刺穿人的手臂了。

员工们吓得四散开来,正好给小花豹让出了一条逃生之路。

小家伙欣喜地望着前方宽阔的出路想要逃走,殊不知一根举起的大棒早已朝着他的后腿挥舞而去……

“不要!——”

荆荷吓得从梦里惊醒,大喘着气,眼神开始一点点聚焦。

目光所及之处是洁白的床单,荆荷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她动了动被压酸了的胳膊,刚支起身来,就和一双犀利的凤眸对上了视线。

男人平静的目光里带着清冷,隐隐还能看出几分傲气。

“这下窥私癖被满足了吗?”

低沉的气泡音顺着他轻轻滑动的喉结从那薄唇里送出,只是脱口而出的字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荆荷在梦里生出的那几丝同情和怜悯瞬间烟消云散,冲阡玉琛甩了一记白眼。

“你不说话没人会觉得你是哑巴。”

这家伙,真真是只要张嘴就可爱不起来!

阡玉琛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赶人:“该看该听的你都知道了,这下可以走了吗?”

他扭过头去望向窗外,意图躲避荆荷的视线。

自己那不堪的过去,终究还是被她给知道了。

现在他又多了一条可供她嘲笑的谈资。

他甚至能想到荆荷会用怎样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来笑话他……

真是糗到家了。

而荆荷内心也确实如阡玉琛所想的那般,只是她刚要开口,却在看到男人红透了的耳朵和脖颈时给打住。

这兄弟俩有时候还真是莫名的相似。

爱脸红,又很固执,同时还都是变态……

回想起梦里小花豹的惨痛经历,荆荷刚被压下去的圣母心又泛滥了起来。

唉,算了,何必跟一只小猫咪计较呢?

如此自我开导了一番,荆荷又觉得自己战无不胜了,甚至起了一丝想逗趣阡玉琛的想法。

“诶,你在想什么呢?”

瞧见男人真是丝毫不肯看向这边,荆荷凑过身去,想看看他到底想隐藏什么。

果不其然,阡玉琛那白皙的面颊上浮满薄红,颇有美人微醺的恬静感。

只不过那张脸依旧崩得老长,严肃得像个老干部。

荆荷还在心里暗暗吐槽着男人的暴殄天物,随即那人的惊天话语就这么劈头盖脸地蹦了出来。

“想做爱。”

荆荷吓得急忙往后撤身,像是生怕反应慢了会被脏东西黏上一般。

阡玉琛蹙了蹙眉,对她瞪大眼睛的夸张举动表示不解:“不是你问我在想什么吗?”

“呃,阡医生,我很佩服你的直白,但你不觉得这样很冒犯吗?”

荆荷真想给自己配个流汗黄豆脸,属实没想到这人会整这一出。

他是不知道“分寸”这个词的含义么?

一天不性骚扰就浑身难受是吧?

“你这样可是会进局子的!”

阡玉琛盯着荆荷气鼓鼓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表情上的淡漠已经掩盖不住发情时的症状:“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这叫克制?”荆荷真心觉得这家伙学的不是正经中文,“你克制什么了!?”

“克制着扑上去和你交配的冲动。”

“……”

0275贰柒贰接受有伤痕的自己,并不可耻。

“在荆小姐看来,性是不可言说的吗?我只是在客观描述自己的性欲望,甚至都没有提到客体是谁,你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激动?”

阡玉琛神情淡然地发问,却是惹来了荆荷的白眼。

“就冲着你对我有着那么多次前科,我不觉得你所谓的‘客体’会是别人。”

荆荷不落他的圈套。

想把她往“保守”、“不开放”甚至是“自我意识过剩”的方向上引导?

她才不接招咧!

看出荆荷脸上不加掩饰的鄙夷,阡玉琛敛回视线,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你能理解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眼前放着一盘香气十足的美味佳肴,而你却要忍着果腹的欲望,用理智去抗拒本能的感受吗?”

“对于发情状态下的我们,你就是那盘佳肴,而我们则是那个快要饿死的倒霉蛋。”

阡玉琛说得煞有其事,可荆荷对这个解释并不认同,“人不吃饭会死,但不做爱可不会少胳膊少腿儿。”

荆荷不接招,阡玉琛只能暗自感叹:“所以我挺羡慕人类的,没有发情期,不会被刻在基因里的繁殖因子控制行为。”

他浅浅地呼吸着,生怕呼入过多的香气而加重发情症状。

荆荷听完只冷笑了一声,“你所羡慕的人类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理智,不然这世上就不会有强奸犯了。”

阡玉琛的目光“咻”地一下扫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丝被荆荷戳破幻想的埋怨。

她知道他想完完全全成为一个人类,知道他想彻底摆脱自己曾是野兽的过去,可她总是给他浇冷水,提醒他“人类也不过是动物中的一员罢了”。

但很快,阡玉琛的眼神就变了,他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投过来的目光里染上了复杂。

荆荷隐约感觉到,他好像从她的话语中解读出了她曾遭受过侵犯。

放在以前荆荷可能会觉得羞耻而选择逃避,但如今她已经渐渐地学会了与自己和解。

遭受侵犯并不是她的错,她没必要去否定自己,排斥自己的过去。

就像她劝说阡玉琛接纳自己曾是一只豹那样。

接受有伤痕的自己,并不可耻。

荆荷迎过来的视线过于明亮,使得阡玉琛再一次不自觉地选择了避开。

他两手抓着被子,沉默小半晌后突然猛地抬头:“你故意的?”

“什么?”

“明明知道我们会因为你的味道而发情,还故意来我病房,带着另一个雄性的气味,故意激起我的反应?”

听完男人的指控,荆荷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你若是这样想的,那就当是这样吧。”

她没打算辩解,也不屑解释。

来阡玉琛这里除了“日常打卡”外,其实也是想把身上邢正的气味散一散,免得直接这样回家之后被孙陆那个大醋桶连连追问。

见荆荷并不否认,阡玉琛心里甚至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这女人有了两个雄性还不满足?

竟然还带着其他雄性的味道来他这里耀武扬威?

阡玉琛虚眯着眼睛,语气生硬地警告着:“你是真不怕我对你下手?”

“阡医生真要下手,前两次就下了。”荆荷气定神闲地双手环胸,歪头打量。

自从和阡玉琛接触多了以后,她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她开始以为的那样恐怖,反而……挺有趣的。

至少捉弄起来时的反应确实让人心情愉悦。

“连肏我都得借弟弟的身子……是怕我知道你只有一个蛋蛋?你其实比小瑾还要自卑吧?小·琛·子。”

0276贰柒叁别输给小瑾哦。

阡玉琛似被荆荷戳到了痛处,那张老干部脸一下子就龟裂了。

他对荆荷有生理上的渴望是不假,可他心理上却又是抗拒的。

在他潜意识里有着这样一种矛盾:

他的生理冲动源于自己曾身为野兽时的“野性”,如果他真的顺从了冲动和荆荷交配,他是不是就成了他最不想成为的野兽了呢?

荆荷自然是不知阡玉琛内心的纠结,只当他是因被揭露了内心真相而恼羞成怒。

她得意地哂笑一声,大着胆子朝前跨出一步,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阡玉琛。

“再说,你现在还伤着呢,我为什么要怕你?”

连站起来都困难,何惧之有啊?

荆荷这话彻底惹怒了躺在病床上的病弱美男。

阡玉琛咬牙心一横,伸手拽住荆荷的胳膊就把她往病床上带。

别看他现在站起来都费力,但在床上翻个身的力气可是绰绰有余。

荆荷一个趔趄栽到了男人怀里,随即就是一个天旋地转。

她和阡玉琛位置互调,被他压在身下仰躺着。

眼前是男人克制着情绪的一双凤眸,犀利而冷清,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她淡定的小脸。

“那现在呢?还不怕么?”

低沉沙哑的气泡音近在咫尺,他故意压缩着两人之间的缝隙,企图以此作为威慑,让荆荷为刚才的得意忘形而后悔。

然而,印在男人眼里的倒影却是笑了。

荆荷伸出手拍了拍他白皙的面颊,游刃有余地挑起半边眉毛,“那小琛子你可要小心点啊,别把腰伤给加重了,到时候医生问起缘由,总不能说做爱闪了腰吧?”

男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臭,荆荷更是加大了马力损下去,“做哥哥的,怎么也得比弟弟强点儿才行吧?噢,我忘了你只有一个蛋蛋了……没事,努力多撑一下,别输给小瑾哦。”

她使坏地冲男人抛了个媚眼,竟自己主动地开始解起衣领来。

阡玉琛被她的举动吓得一个翻身,不料病床太窄,竟直接摔到了床下去。

咚——

沉闷的一声“月亮落土”,荆荷乐得哈哈大笑。

这家伙,也太可爱了吧?

她从床沿探出头来朝下望去,阡玉琛正龇牙咧嘴地痛嘶着,好看的俊脸拧巴在一起。

“喂,小琛子,别客气呀,让我看看只有一个蛋蛋的男人能坚持多久,嗯?”

阡玉琛没有回答,甚至还使气地扭过头去,不和荆荷有视线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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