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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只想出一口气,把着竺法成不肯放手,叫他正对金身佛像,状似小儿,泄身脱力。竺法成眼翻作白,浑身发烫,瞧那星星点点液争先恐后地粘上佛祖金身,心里羞惭得不成样子,恨不得就此晕在李琮怀中。

而她仍是不肯放过。

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

硕大的雨点砸向烟火缭绕的大兴善寺,可再大的雨也无法熄灭熊熊燃起的欲火。只那佛祖金身衬着满殿烛光,折射出如梦似幻的金属色泽,为那有情人做快乐事更添几分情趣。

竺法成愣愣看着李琮满是疤痕的身体镀满金泽,登时分不清哪个是她,哪个是佛,但觉金光弥漫,云霞遮眼,巫山梦断,牵惹愁肠。

或许,佛与她本无区别。

她就是他修的道,她就是他求的法。

她就是,心之所向。

李琮沙哑着声音,她忍不是从法成勾她来宝殿忍起,是从香花盛开的相遇忍起,是从大漠黄沙的驼铃忍起,是从一场场的雨和一夜夜的梦忍起。

总之,她忍得够久了。

李琮含着他的嘴巴,意有所指地说:“该轮到我了。”

什么?

竺法成生涩懵懂,神魂颠倒,被李琮翻了个个儿,压在身下,驼峰鼻尖正对着如花处,湿淋淋的倒进檀香唇舌中。

他小心地伸出舌尖,颤抖地舔舐着。

李琮只着内衫,双臂撑地,下身儿架在竺法成的脸上,与背后的金身佛像重迭在一处,强迫竺法成认清眼下正在发生的事。

馆娃宫畔千年寺,水阔云多客到稀。

闻说春来更惆怅,百花深处一僧归。

那雨哗啦啦地下,那水滴溜溜地流,潮湿的水汽终于蒸出初夏时节难得一见的暴雨,从遥远的云头流到温软的心头,浇得情壑崩塌,欲海翻腾。

隐隐地,他看见李琮身后燃起滔天大火。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他低低吟着,只以为那火是镜花水月,眼中错觉。

热烈的火,烧着金身的佛。

所谓欲火焚身,不过如此。

李琮却勾着他的腰身,喂他喝下温润的液体,敲着他的光头,道:“都什么时候了?哪来的傻和尚还在吟诗?”

竺法成浑身一颤,咕噜一声喝了下去,竟也尝出几分甜来。被李琮这么一骂,灵台清明,霎时醒来。哪里是什么欲火焚身?

竟是打翻的烛台烧着了经幡,熏人的烟气肆意蔓延,连那金身佛像都熔化发软,要倒不倒。

竺法成想要起身救火,李琮却把人摁住,喝道:“慌什么?”

她暧昧地笑着,指了指他的嘴巴,说:“做完再说。”

那是泼天的雨也浇不灭的大火,狰狞的佛像无声尖叫,缠绵的情人你追我逃,不管是有温度的火,还是没温度的火,尽付与太和十五年初夏时百年一遇的大雨之中。

第一百五十章于红莲业火中烧毁的金身佛像目

黑烟滚滚,烈火熔金。满座神佛,金身尽毁。

李琮不免轻蔑一笑,若这些神佛当真灵验,又怎么连自己的法身都保不了?她把人扣在身下,双眸闪现不可一世的狂妄之色。

也许是无处不在的烟,也许是生死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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