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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根指头戳在李宝珍额上,看着那双无辜杏眼,李琮一句责骂的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该来的总要来的。

“宝珍,你且先走。放心,会有人把你安全送到我的府上。”

李琮睨了玄机一眼,嗔道:

“至于你这淫僧,就给本殿老老实实地守在大兴善寺念经!”

玄机脸红一瞬,答应下来。

“昭阳,到底是怎么了?”

李琮摆摆手,语气中有股悲凉之意。

“宝珍,走罢!”

安乐公主一步叁回头地走了,玄机和尚躲进禅室参禅悟道。

“昔有释伽牟尼割肉喂鹰,今有昭阳公主舍身救姊。”了禅大师语中不乏揶揄,欣慰地说:“殿下仍如幼时一般仁善。”

她,算是了禅大师看着长大的孩子。

从前在旧都时,了禅大师便是前朝国寺住持,与李琮的母族窦氏一族向来亲善,他临走之前更是亲自为窦缈点化出家。

犹记初见,李琮只有那么一点点大,一边哭一边为被小男孩恶意涂满红漆的猫儿剪掉粘连的毛发。等到了禅大师去帮她取回用来化漆的温水,再次见到的就是她追着几个顽劣的贵族少年疯捶的场景。

“仁善?”李琮展开手掌,低头去看。她看到的不是小时候沾了满手的红漆,而是洗不干净的鲜血。有敌人的,有同袍的。当然,也有她自己的。她呵呵一笑,自嘲道:“除了大师之外,怕是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觉得本殿仁善。”

李琮一顿,问:“上师,您为何愿意伸此援手?”

看,她对恩人讲话还是很客气的。

竺法成静默不语,缓缓转着手腕上戴着的一串迦南佛珠。了禅大师接过话来,担忧问道:“殿下当真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担心么?”

李琮摇头。

“有什么好怕?总不会要来砍本殿的头吧?”

她看着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宫监,笑得愈发开怀。

“瞧,这不就来了?”

宫监带来了一道圣旨。

简单来说就是问她和高僧通奸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事已至此,若是反水,岂不是前功尽弃?李琮坦然承认。

见她点头,那宫监眼皮也不抬一下,又传达了李敬的下一道旨意:命昭阳公主与竺法成二人于大兴善寺禁室面壁思过。

李琮哭笑不得地接过圣旨,向竺法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师,是本殿牵连你了。”

竺法成没说什么,转身就向禁室的方向走去,看起来不是很领情的样子。李琮虽是碰了壁,也明白今日之事于竺法成而言是无妄之灾,他有这样的反应理所当然。她摸了摸鼻子,脸上出现了鲜见的羞惭神色,跟在竺法成的身后向禁室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明白为什么竺法成是那个反应了。

“这禁室怎么这么冷?”

不仅冷,还破;不仅破,还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

禁室里暗无天日,冷气森森,只在地上摆了两个蒲团,蒲团前点了一盏油灯,旁的什么都没有了。

李琮是头一次知道大兴善寺中有这么个禁室,新鲜劲儿一过顿觉无聊。竺法成倒是轻车熟路的样子,拣了一个蒲团坐下,一语不发开始打坐。

真是个虔诚的和尚。

可越是见他这样,李琮越是想要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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