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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又一次回到了总统所在的那处地方。

莱恩似乎知道她必定回来，让贴身的护卫一直为其带路。

穿过这条幽长的走廊之后，安白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莱恩。”

她呼唤他的名字，看见漫天繁星的灯光下，他已经成了个血人。

没有人能起死回生，除了被神明眷顾的那一位。

也没有人能活三百多年，除了被神明垂爱的那一位。

如今，神明即将走向末路，他也应该回归原本的样子。

“真难看啊。”

莱恩终于脱下这些年所有的伪装，他想走下来迎接安白，但他做不到。

他抬起手，捋去脸上的鲜血，看见安白心疼至极的样子。

就像当年她从水中救他时一模一样。

分明没有哭，却温柔得让他难以忘怀。

“很多人夸我的金发漂亮，我把它染黑了。因为他们不配看。”总统努力地擦拭发梢，似乎想要露出它原本的颜色：“我现在这样，肯定很难看，不让你喜欢吧？”

安白抿着唇，摇了摇头。

莱恩又说：“那些毒雾遮住了星空，盘踞在天空无法驱散，这些年所有的星星，都是我派人点亮的。这些拙劣虚假的小把戏，很难看吧，肯定不会让你满意。”

“很好看。”

安白走到他身前，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她想做些什么，但她能力有限。

她只能俯下身，含住他流血的手指，替他一点点舐去疼痛：“你祝我生日快乐，我听见了。和你一起看的星空，也很漂亮。”

莱恩低头看她这副乖巧的样子，眼神复杂。

他不知道他是该恨还是该爱，他仍然坚持道：“您不该这样。”

她就该永远坐在她的神座之上，俯视众生，至高圣洁。

他只是脏污的小人，在暗处偷偷享受着她指尖漏下的宠爱与关心。

“是你带我走下神座的，不是吗？”安白温声道：“莱恩，我很开心。”

他心如刀割。

“因为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所以你会开心，那些人那样对你，那些男人贪图你的身体，你竟然会开心？这不应该……如果没有那些俗人……”莱恩字字泣血，他努力想要阻止，但口中的血依然溅到了安白的手上。

“如果不是那些俗人，现在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安白轻声问：“你可以停掉那个兵器吗？”

“不能。”

“哪怕你会死？”

“对。”

莱恩毅然决然地闭上眼：“哪怕我会死，我也想看你变回原本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傻乎乎的，像头傻狮子一样。

安白喉中酸涩，说不出太多的话。

或许真的像莱恩嫌弃的一样，现在的她太无能了，太笨了，连扭转他意志的力量都没有。

“那好吧，这一次，我会留在这里，陪你到最后。”

和之前截然不同，这一次，安白靠坐在莱恩身边，握住他不停淌血的手，与他一同看这暗淡虚假的星空：“无论之后如何，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245新世界（结局）

安白走后，所有人都开始行动。

白星就在圣教堂之内，没有了神像，也没有了白圣石，但他静静跪在地上，同聚集向圣教堂的数万民众一起，一齐向神明忏悔祷告。

叶家在中心区依然声名显赫。叶承明联络了大部分名门望族，护送一行人前往林秋的实验室。

实验室外热闹非凡。

除了之前几个林秋没邀请成功的专家外，还有许多军方的专家。

“我参加了总统亲自主持的最终兵器计划，虽然没法带来资料，但我能帮上忙。”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说：“让我加入吧。”

而后，许多一身黑的人员走过来，邀请林秋去墨家最先进的实验室。

那是末日前最辉煌顶尖的技术，比林秋的实验室强太多。

墨正卿诧异问：“爷爷他怎么了？”

“老爷子在忏悔。”理应被墨正卿称作大哥的人说：“弑神多年，最终却被神救了，我们就像是小丑。如今，我们要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