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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模糊得像是荒漠隔壁吹来的风，裹挟着岩石数万年后年碾碎的沙，难以分辨。

“不要走……”

门被关上，安白被独自关在这种狭小苍白的屋子里，厌恶而恐惧：“不要走。”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监考老师打开。

夕阳的光芒昏暗柔和，安白视线失焦，走路一深一浅，万幸墨正卿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墨学长？”安白张了张嘴，自惭形秽地笑了笑：“我没考好，对不起。现在还麻烦你，对不起……”

“我在另一个考场监考，刚刚看过你的全程，直到系统报错之前，你的表现都很完美，比我历年表现更好。”墨正卿胸口有一枚监考员的金属胸章，他干脆将安白半搂在怀里，送她一步步往校门外的救护车走：“你精神受了刺激，送你去医院是我的分内事，别说对不起。”

医院和苍星院在同一条街。

墨正卿给安白挂号，刚点上应激康复科，屏幕就跳出一条信息：该女士的主治医生正在我院，已通知毒理一科林秋医生前往康复科二室。

“林医生在上班吗？”看见林秋两个字，安白苍白的脸上立刻有了血色，“啊，我运气真好。”

92潜意识

墨正卿看见安白微微笑着，温柔恬静的脸上满是庆幸，仿佛有星光坠落在她那双沉静如海的瞳眸中。

美好的事物会感染人，让人感到快乐。

但墨正卿莫名觉得差了些什么，这快乐与他不相关，反而有一些苦涩。他诧异地低下头，原地顿住，许久后才抬起脸对安白笑：“走吧，我送你去医生那。”

医院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不好闻，但足够让人清醒。

安白被护士推着去抽血，送到各种仪器下检查脑子。医生拿着墨正卿提供的监控视频和现场报告，看一眼面容无辜、身材瘦弱的安白，摇了摇头。

“排除被异能者操纵干涉的可能，她的反常行为就只是对陌生危险环境的应激反应。”医生对安白慢吞吞地说：“但人的本能是自保，遇到危险是第一反应是逃跑。你却往最危险的地方去，这不合常理。”

安白：“我听见了声音，我想救人……”

“那你应该第一时间求助，而不是自己施救。”医生经验老道地问：“你曾经经历过别人向你求救的事吗，导致你做出这种反常的选择。”

安白迷茫地摇头：“我不记得。”

“可能是你失忆症导致的。”医生看到安白‘幸存者’那一栏，叹气说：“你应该经历过求救失败他人惨死眼前的事，或者，你曾经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你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救。”

这些都是安白已经记不起来的事。她曾经觉得无所谓，反正记起来也不能当饭吃，但现在已经影响到她了。

“是只要我记起来，就不会再犯这种精神病疯癫一样的事了吗？”安白紧张问：“这个病能治吗？”

“这就要问你的主治医师了。幸存者的失忆症是毒雾导致的，关于毒雾中毒，林秋医生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医生冲安白笑了笑，对门口招手：“这个病患交接给你了，你肯定熟悉，我放心的很。”

林秋一身白大褂，进来时步履匆匆。

他似乎刚下解剖台，身上还有淡淡的药水气味。

“嗯，你把检查报告发给我就行。”林秋抽起桌上的消毒湿巾擦了擦手，似乎连着疲惫繁忙也擦去，丢进纸篓里，伸手揉了揉安白的脑袋：“哪里难受么？”

“唔……林医生……”

一头长发被林秋揉得乱糟糟的，安白嘿嘿地笑，脸上泛着如霞云般的绯红色：“不难受啦，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