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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翻阅奏折:“这才哪到哪。”
系统不再多说,到后台去偷偷观察秦良齐的动向。回到院落之后,秦良齐悠悠转醒,他果然是要气疯了,把屋子里面的东西乒呤乓啷摔砸一地,双眼爬满了猩红的血丝,鼻孔里还发出牛一样的呼气声。
他一直暗自密谋,以诩把那昏君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从来没有栽这么大一个大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秦良齐大吼。
贴身内侍急匆匆把御医带回来,直到御医告诉他还好腿骨没有完全碎裂,好好养伤还有恢复的可能,他才喘着粗气略微平复。
待理智略微回归,秦良齐这才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那暴君和晏灼当众剑拔弩张,撕破脸皮。
虽然九黎受伤实非他所愿,但对促进两人对立实在是至关重要。
这二人往后肯定会不死不休,他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现在大月看似平静稳定,不过是有聂王和晏灼内外坐镇,那暴君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和晏灼反目,现在肯定传得满城风雨,暴君那屁股下面龙椅可还能做得稳当吗?
“呵,”秦良齐扭曲着脸,发出毛骨悚然的冷笑。
内侍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
入夜。
夜幕低垂,容怀在寝宫中用完晚膳后准备就寝,已经是初春的时节,寝宫里还燃着地龙,一派温暖舒适,墙角香炉袅袅生烟。
容怀刚从浴池里出来,满头发丝微湿,还没有擦干,肩头只松松垮垮披着一件亵衣,正坐在床榻边上脱靴子,角落里香龛燃着淡雅的宁神香,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骚乱,内监着急忙慌的声音传入耳鼓:“晏将军请卸刀!等奴婢通传陛下您才方可入内。”
“滚!”晏灼根本不将守卫放在眼里,直径闯入寝殿。
他一个人在前面大步如风,后面的守卫士兵浩浩荡荡跟在后面,闯入殿内后,宁神香扑面袭人,映入眼帘的就是容怀浑身披着一件轻薄的亵衣,腰间系着松散的束带,亵衣松松垮垮,衣襟敞开露出玉白胸腹。
守卫战战兢兢跪下来,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连大气都不喘。
容怀将他们遣出去,头抬起来,勾起嘴角:“将军倒是每回都会挑时间?”
晏灼倒不是特意挑容怀即将歇下的时间过来,而是晏九黎腿折断之后,就发起了高烧,他请了御医看照,将一切事情忙完之后才连夜闯宫。
“不如陛下胆大,”晏灼一步一步走过来,他声调极冷,胸膛里却燃烧着汹涌的怒火:“陛下将人都遣走,是笃定臣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容怀踢开靴子,脚踩在地毯上,站起来,白嫩纤细的足背上淡色血管似薄薄青岚,脚趾圆润透亮,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如玉一般的光晕。
晏灼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他拔出腰间的刀抵在容怀颈项上,容怀瞥了眼那削铁如泥的刀刃,雪亮锋利,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断绝他的生机,他弯起唇角:“你要弑君么?”
“陛下既然想将臣除之后快,不如臣先下手为强,如何?”晏灼炽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
晏灼胸膛里翻涌的怒火,并不纯粹是因为晏九黎,更多是因为这昏君分明想要将他除之后快,却装成一副依赖他的模样,害得他也连续动摇了好几日,甚至还会做一些不堪入目的梦。
荒唐,侮辱。
晏灼感觉到自己被彻头彻尾地戏弄了。
“我并没有想对你除之后快……”
话音未落,晏灼粗暴打断他:“我不相信。”容怀屡次戏弄于他,就算这笔债不提,既然容怀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本就该提前一步把容怀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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