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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面对什么,他只想就这么躺着,直到厄运降临的那一刻。

“好像醒了,我看到他动了。”就在凯恩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不是敏语,也不是他所知道的哪个地方的方言,发声韵律都格外陌生。

草儿端着水盆,她手里拿着翻译器,却忘记了怎么用。

翻译器是个胸针,她记得仙人交给她的时候告诉过她这翻译器需要按下一个按钮。

可她现在找了半天,却不知道按钮在哪儿。

“哎,算了,先进去看看。”草儿觉得自己也不必和对方说话,反正她只是进去看看情况。

她苦着脸,端着水盆进去给男人换药。

她还要看看对方缝合后的伤口有没有化脓,如果化脓了,就要把缝线拆开,把脓吸出来。

狂犬疫苗都是给他打了,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狗咬的,打了还有没有用。

草儿走到了床边。

她发现红发男人正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她还没伸手掀开被子,就听见男人的大喊声。

草儿不知道男人在喊什么,但大约是让她离远点?

客串护士的草儿对这个“非我族类”的红发异族男人并没有太好的脸色,她和对方都听不懂彼此的话,草儿闭上嘴,不再鸡同鸭讲,而是伸手去掀被子。

男人已经动过了手术,昏睡了三天。

这两天全靠输液和流食维持。

红发男人发出鬼叫,草儿无奈道:“我又不会害你。”

男人还在鬼叫,草儿实在忍无可忍,暴力镇压,她抓住男人的手臂,一把掀开被子。

被子底下,男人什么也没穿。

但草儿并不忌讳——她在大梁朝逃荒的时候,更赤裸的人瞧见过,不仅什么也都没穿,内脏都被挖了出来,还有剥了皮的人,她什么都见过。

到了落阳基地,丧尸经常没衣服,有衣服的才奇怪。

如果忌讳,她早该自戳双目千百回了。

草儿半点没有没有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的自觉。

可能也是因为在落阳基地的时候,男男女女之间都没什么大防,当兵的勾肩搭背,从来不管什么男女,战友互相之间处理伤口,也不会看对方是男是女,又伤在什么地方。

草儿还记得一个经常光顾超市的女兵和她聊天,女兵告诉她,不要相信有些人嘴里说的话,不要信什么女人如何,男人如何,你听了,信了,那你就完了。

你一生都将被这种“你该如何”辖制,时间长了,你也会认可这种规则。

草儿虽然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认为对方说的有道理。

女兵可是读过书的,听说读了三年!

草儿别说三年,一个月的书都没读过,现在对着电视学拼音,还是分不清平翘舌。

声母韵母更是两眼一抹黑。

对文化人,草儿恨不得顶礼膜拜,对方读过书,她就觉得对方说什么都有道理,总之——肯定比她这个不识字的村姑有道理。

草儿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又回去给女雇员们说了一遍。

草儿娘更聪明,她知道陈港的亲娘是女状元,就趁对方来超市问女兵说的对不对。

状元说是对的,那就必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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