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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些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有些不明所以地问:“这是哪家的小公子?”
“小公子?”被问的人正好听到过顾凛的些许事儿,道,“他是乍子街真有味小食斋老板的继子,去年拜到徐夫子的门下,我们夫子和徐夫子有点交情,两人喝酒时徐夫子曾说,他的天分不在于钟严之下,今年的童生试必定有他一席之位。”
“不可能吧,拿他跟钟秀才比,他也配!?”问话的学子差不多三十岁了,还来考童生,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谁都可以,但是对钟严的事儿那可是如数家珍。
六岁就开始入学读书,但那夫子学识一般,收银子不办事,足足耽搁了他一年,直到徐夫子偶然看到钟严的字,才亲自上门去考校了他一番,收到自己的学堂里。在徐夫子那里学了一年后就参加童生试,以县试案首的名头成为正儿八经的童生,那一年,钟严才七岁,八岁不到。
然后因着秀才考试三年举行一次,耽搁了三年,十岁以府试案首的好成绩成为正式踏入读书人行列,要不是因为那一年正好是乡试开考的第一年,他必须要等两年才可以考举人,说不定他那会就可以考上了。
在镇上,大家几乎都默认钟严的学识早已超过了徐夫子,徐夫子只是担着他启蒙老师的名头罢了。
回话的人道:“这话是从徐夫子嘴里亲口说出来,不可能有假。而且他年纪也不大,才九岁。”
“怪物……”问话的人一想到自己考了十几年都没考过,而钟严顾凛这些人轻轻松松就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还有可能往上走得更高更远,不由得有些郁闷。
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他继爹是真有味小食斋的老板,那个引得钱家少爷为了他和亲娘反目成仇,娶了蔡小姐还对他念念不忘的哥儿?”
“可不是。”说话的人露出一抹笑,其实顾凛在读书人里的名声不算大,传得更多的是他继爹林真的流言蜚语,毕竟大家还是不信他能跟钟严相提并论,甚至认为这些话是他自己传出来的,为的就是给自己镀一层金,叫人们不因为他继爹的臭名声看轻他。
毕竟他们读书人,最重名誉了。
两人以前只是听过流言,没有正儿八经地见过林真,此刻都想见见那个艳名远扬的哥儿,伸长了脖子四处看,很快,两人就找到了。
他们不怀疑那不是林真,因为在场几百号人,他就像一颗光华蕴蕴的珠宝,毫无顾忌地散发着自己的珠光,没有被衣裳掩盖的脖颈手腕白生生的,面貌美丽非常,不止他们,还有许多人不由自主地望着他。
有人已经认出他来,男人既忍不住看,又因为他的名声带了几丝鄙夷,女人和夫郎生怕自己丈夫也像钱少也钱景元一样为了他闹出与自己不和的丑事来,瞪着他把自己男人带远一点。
林真已经习惯了这些目光和声音,亲眼看着顾栓子通过检查走进县衙大门,跟还没被叫到名字的王钦黄玉文等人打了个招呼,走到旁边有台阶的地方,靠着墙壁坐下。
开考的时间是定死的,县丞念名字也很快,一会儿后县衙门口只剩下送孩子或者丈夫来考试的男男女女,大家也和林真一样找个地方坐着靠着,身上宽裕的则去酒楼茶肆消磨时间。
突然,县衙里传出一声响亮的铜锣声,紧接着的,是模模糊糊的叮嘱声,童生试的第一场开始了。
顾栓子进来之后才发现设在县衙里的考场并不宽,一张张条案横行竖直,最前面还坐着县太爷,师爷以及主簿,三人就是这场童生试的主考官,莫名地有了一股威严的感觉。
县太爷手里也有一份名册,他看了看顾栓子,再看看名册:“顾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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