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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也跟着颤动起来,可还是坐起身退开了距离。
静默流淌在彼此之间,一个闭眼调息,一个静静望着承尘,谁也没再打破缄默。
殊丽深知,真话伤人,她想要离开皇宫,势必会激怒他,这便是他们之间的无解。
“陛下,我累了,请便。”说完,殊丽翻身背对他,华丽的衣裙上还沾着艳丽的鲜花。
陈述白捏下眉骨,为她盖上锦被,就那么坐在一旁凝睇她,直到她皱起眉尖,才想起“自觉”这个词儿。他自觉地起身,拧动床柱走了出去。
在内寝处理了几份奏折,看窗外已是浓稠的黑,陈述白返回密室,轻轻坐在熟睡的女子身边,为了不弄醒她,隔着指腹的距离“抚”向她的脸,随后“抚”向她的小腹,浅棕瞳眸泛起点点温柔。
走到书案前,摊开空白画卷,拿起画笔,对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开始作画,不愿放过她的任何细小动作。
半个时辰后,一幅睡美人的画作将近完成,唯美动人,作画者却觉得有所欠缺,于是再一斟酌,在床边画上了自己。
狭窄密室中,男子静静坐在床沿,隔空“抚”着长发披散在枕头上的女子,看上去寂寥又偏执。
你的所求里,有什么是朕不能给你的,作何非要尝尽苦头也要逃离深宫?
陈述白靠在椅背上,盯着床前跳动的烛台,凤眸微合。
殿外寒凉,滴水成冰,他拢着墨蓝大氅走在燕寝外的萧萧北风中,唇畔偶尔飘出稀薄白雾,连带着黑睫上也裹了层霜。
真够冷的,牢里更冷,还很潮湿。
陈述白呵出一口雾气,负手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眺望天牢方向,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前不久听御医禀告说,陈斯年是个体弱的病秧子,常年靠昂贵的药材续命,同样患有心悸,犯病时体温忽高忽低,与自己的症状很像,会是巧合么?
陈述白不信巧合,其中必有蹊跷,只是无源头可寻。
回去的路上,陈述白在侍卫重重的月门前发现一个矮个子的小郎君,正在跟门外的侍卫拉扯,急得直跺脚。
“丽丽回来了,我要进去,别拉我呀。”
侍卫哪敢半夜惊动燕寝中的人,赶忙抱起他,“贵人睡下了,小殿下还是明早再来吧。”
陈溪乱蹬起腿,忽然瞧见被宫灯环绕的男子徐徐走来,眼前一亮,“二叔!”
陈述白很久未见陈溪,压平的嘴角稍稍勾起,朝他招招手,“过来。”
陈溪朝着抱他的侍卫做个鬼脸,灵活地跳在地上,小跑过去。
入宫数月,小家伙褪了婴儿肥,变得白净俊俏,很是打眼。
“二叔,丽丽是不是回来了?我想见见她!”
拉住陈述白的手,他眨着黑漆漆映出星月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男人。
陈述白本无心大晚上带人去打扰殊丽,可面前的小家伙聪慧伶俐,说不定能解殊丽的苦闷,于是牵着他走进月门,“你陪她睡吧,明早就在燕寝用膳。”
“二叔最好啦!”
入宫的陈溪,比在前太子陈依暮身边开朗不少,脸上洋溢着欢喜,一看就被太皇太后养的很好。
陈述白早在几个月前就已查出陈溪不是陈依暮和发妻所生,而是他逃跑的发妻与侍卫的私生子,不过这件事,陈述白不打算告知给太皇太后和其他人。
一来老人家把陈溪当亲孙子养,养出了感情,现今病入膏肓,受不了打击。
二来陈溪和他投缘,对他很是依赖信任,他也不忍将一个小小少年推入身世的火海,既然那女人已经消失,那个侍卫又早被陈依暮砍了,这个真相就无限期地隐瞒下去吧。
来到密室中,陈溪小声问道:“二叔,丽丽为何住在小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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