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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轻松,如今为了自保,都开始利用小孩子了。

“姜姐姐,你怎么会有小宝宝,阿斐怎么没有?”

殊丽失笑,低头轻抚起还很平坦的小腹,眼前闪现出那人的身影,时而强势时而温柔、时而冷欲时而放纵,一幕幕近在昨日。

“是姐姐和一个男子怀的孩子。”

“他是谁呀?”

“一个过客。”殊丽杏眼滟滟,泛着水光,“一个与姐姐云泥之别的过客。”

后半晌,殊丽困得眼皮子直耷,自从怀了身孕,她总是犯困,加之床上的孩童睡得正香,她也就不委屈自己,躺在床的外侧合上了眼帘。

另一边,陈斯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以帕掩口时,再次咳出鲜血。

他一直对下属说自己这毛病是陈年旧疾,可只有他清楚这并非旧疾,而是突然出现又伴了多年的症状,但一直苦于找不到原因,每次咳血都会伴有微弱的心悸还有低烧,足够折磨他几个时辰。

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他很是厌弃,想起冰鉴之中存放的“元佑”面具,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听宫里的细作说过,殊丽曾和元佑一同去往榆林镇办事,两人在同一辆马车里朝夕相处,不知自己以“元佑”的身份出现,她会不会觉得是救兵来了……

或许是太过无趣,他拿出面具和药水,对镜装扮起来。

天子已经发现有人偷盗过宋府密室,元佑这个身份也没了价值,拿出来添个乐子也不错。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自己为何要给陈述白搅浑水,或许是为了仇恨,也或许就是太过无趣,想让皇家不得安宁,可实际上,他对权力并不热衷,甚至很厌恶勾心斗角。

推开殊丽的房门时,没想到她和阿斐已经睡下,他走到床边,盯着躺在外侧的女子,见她未脱绣鞋,双手握了握拳,有一瞬间是想要为她脱下的,可转瞬又觉得不该对一个出卖自己的人那么好。

看了一眼半敞的门扉,他打个响指,门外随即响起噼里啪啦的兵刃声,声音不大,不足以惊动官府,却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女子。

殊丽蹙眉睁开眼,视线很快落在床前的男子身上,前一刻还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

元佑……

斜射的秋阳晃在眼皮上,她眯了眯慵懒的眸子,定定望着突然出现的男子,竟忽略了门外的打斗声。

直到“元佑”扣住她一只手腕,将她向外拉。

“此地不宜久留,回头说!”

殊丽趔趄了下,疑惑大于震惊,扭头看向爬起来的林斐,挣了挣腕子,“有个孩子。”

“元佑”松开她,大步走过去,夹起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拉住殊丽继续走。

殊丽挣开他,凝视他逼真的伪装,忽然向后退了两步,眼眸瞬间泛起失落,“你不是元佑。”

陈斯年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吊着眼梢看她,似在无声询问原因。

也许殊丽真的分不清陈述白和元佑,但其余冒充元佑的人,她一眼就能识破,一部分原因是元佑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朗正和乖张,还有一丝流淌在骨子里的雅致,三种气质融合为一,冲淡了他的阴鸷戾气。

而眼前的男人,是够玩世不恭的,还乖张难驯,却没有那股朗正感。

认出他是陈斯年,殊丽淡淡道:“你吓到阿斐了。”

他臂弯的小家伙可劲儿扑腾着,大喊着“舅舅救我”。

陈斯年放下阿斐,却在不防间,被他咬了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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