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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白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念头,拉开与她的距离,深深望进她黯淡的眸子,与桃林那日半点儿不同。

那时,她虽羞赧,却能看出是享受的,是喜欢的,是想要回应的,此刻,她一副死鱼模样淡了他的胃口,再提不起兴致。

“下去。”

他推开她,冷着脸整理衣襟。

殊丽被大力推开,顺势从塌沿滑落,跌坐在地,残破的衬裙堪堪遮住臀胯,露出修长的腿和一双套着绫袜的玉足。

因腿生得漂亮,穿着绫袜更显小腿匀称,引人视线。

陈述白没想到自己会将她推在地上,下意识想要搀扶,却生生压制住了怜爱的心,靠坐在塌上冰冷地睥睨着她。

他是天子,根本不需要强要一个女人,而她为了“另一个人”选择背叛,何其愚蠢,与她那个好友有什么区别?!

心口不可抑止地跳动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他手捂胸口,仰头闭目,淡淡道:“穿好衣裙,滚出去。”

殊丽拿起散落在各处的衣裳,狼狈地穿戴起来,比起自己,塌上之人只乱了前襟,丝毫不损贵气。

这便是主子和奴婢的区别,殊丽心痛到麻木,若是换作正妻皇后,他绝不会在马车上行那荒唐事。

他会给予正妻绝对的尊重,与之交颈卺饮,修百年之好,而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意采撷又随意可以丢弃的野花罢了。

“奴婢告退。”

哽咽着嗓子,她跪地一拜,转身出了马车,身上除了被撕破的衬裙,其余衣裳没有异样,自然不会叫车外的人怀疑。

车厢内静了下来,不再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陈述白捏捏眉骨,慢慢冷静了下来。

若他不想,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心情,既然殊丽不珍惜宠爱,那就由她去吧,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他说服着自己,深眸渐渐犀利。

回到木桃所在的马车,殊丽将被陈述白撕掉的衬裙塞进了包袱,不管木桃怎么问,她也没有回答,只疲惫地笑着,“小桃儿,看着点时辰,我想睡一会儿。”

蜷缩在简易的小塌上,提不起丁点儿力气,她很快睡去,梦里皆是混沌噩梦。

走过很远的路程后,车队归京,陈述白很快投入朝堂,没再传唤过殊丽守夜。

**

圣驾回宫,燕寝内外灯火通明,比之那边,尚衣监冷清又安静。

殊丽换回尚宫服,坐在铜镜前一边梳理长发,一边听着管事绣女禀告宫里发生的事。

“你说,景仁宫被调走了两个婆子?”

“是啊,听说被送去了浣衣局。”

那很可能活着走不出来了……

殊丽记得那日两人欺负禾韵的场景,不知是何人帮了禾韵一把,“回去休息吧,这段时日辛苦了。”

管事绣女离开后,她放下桃木梳,拉开妆台上的抽屉,拿出用红布包裹的木簪,插在了发髻上。

简单一支发簪,不值几个钱,却成了她那些珠翠里最被宝贝的首饰,却也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拿出来戴戴。

云月来去,静逸无声。

没几日,到了出宫探望陈呦鸣的日子。殊丽乘坐马车去往皇城宋府,将几本关于刺绣的书籍拿给陈呦鸣。

陈呦鸣是个聪慧的人,闲来无事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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